殷煜珩偏过脸望向闻溪,猎奇的问道,“你们南陵国的国君世子都于我军阵前战死,怎不见你对本将军心生仇怨?”
“娘娘那您这又是何必,您倒是真对本身下得去手,奴婢都要吓死了……”
“本宫要的,又不是你的心疼。去,听听堂前如何说。”
“你何时变得这般吞吞吐吐,倒是甚么?”
“下臣已派沈灼彻查,若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便可知到底是何人所为。”
闻溪垂脸勾唇,屈膝恭送老太君。
太子回身检察梅湘凌已睡熟,对着木槿轻声交代道,“谨慎服侍太子妃,如果醒了,速速来报。”
“煜珩,是吾扳连了你,就连这老侯爷的府邸也没能保住,吾这个太子当的实在窝囊!”
“他没有问及我的伤势?”
“奴婢心疼娘娘……”
闻溪不解的看着她,阿黎却一抬头,表示闻溪回身,殷煜珩现在正等着她一起去镇远侯府。
待太子分开,木槿一转头,就瞥见梅湘凌睨着眸子看向门口,“娘娘醒了……”
回到将军府,曹嬷嬷候在门房,把老太君接下车辇,闻溪在身后屈膝,老太君偏头似想说甚么,却欲言又止。
“……没有,倒是……”
木槿领了命,蹑手蹑脚地摸到会客堂,只见太子跟殷煜珩促膝而坐,亲似兄弟。
来到镇远侯府门前,将军府的小厮婢女都已经撤去,殷煜珩抬眼看了看府门上的匾,眸色五味杂陈。
殷煜珩看着闻溪的双眼怔了怔,从南陵返程前,或许还会信赖她的话,可现在,他不管如何也不会信赖,闻溪所做的各种皆出于私心。
老太君方才对峙把阿黎留给她,殷煜珩就晓得本日化解陛下肝火,闻溪必然居功至伟,再想起她在天灯上写的那些心愿,这娇奴不但不是个无私的,且还心胸天下,毫不减色于豪杰儿郎。
“将军勿忧,老侯爷活在大齐百姓心中,想必老侯爷本也不在乎这些个身外之物,为大齐马革裹尸,应是想护一方百姓安然罢了。”
太子晓得殷煜珩昨夜就去请罪,本日这个时候才返来,大抵也猜到庆帝动了减少他兵权的心机,但是本身处境艰巨,昨夜几乎逃不出火海,现下仍心不足悸。
太子闻言,仿佛宽解了很多,这才想起殷煜珩身边的闻溪。
“嘘……”梅湘凌竖着一根手指挡在嘴前,表示木槿莫要张扬,“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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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溪女人的眉眼……真是都雅,吾总感觉在那里见过……”
殷煜珩闻言,眉心微微拧了拧,淡淡转过甚,闻溪仿佛感遭到了他的谛视,便掀了视线,将灿烂的眸光投了返来。
阿黎上前送了个热乎的汤婆子,把闻溪带出去的阿谁换下来交给门房小厮,然后又跟在她身边满脸等候的模样。
太子妃的腿伤不轻,薛神医被太子征用,就宿在侯府里随时待命。侯府里飘着那熟谙的消瘀生骨汤的味道,闻溪每日喝,再闻到便感觉想吐。
梅湘凌眼底怨气一沉,猛地发狠,摔了药碗。
王梁得了前院通禀,快步进到正院禀告,“殿下,殷将军从宫里返来了,正在外求见。”
殷太君回眸往镇远侯府的方向瞧了一眼,又带着深意看回闻溪,“如果用着顺手就留下吧,就你那身子骨,方才在宫里,也不晓得是谁缠着谁……”
半柱香后,木槿返来禀话,“殷将军只是欣喜了太子殿下几句,便就筹办回将军府了……未、未曾提及……娘娘……”
闻溪眼中一片冷酷,看不出悲喜,就温馨地站在那儿,好似夏季里傲然绽放的萼梅。
“殿下不成妄自陋劣,陛下也是因为挂念殿下才会起火,幸亏最后也未曾见怪,殿下不必为此担忧。对了,虎贲郎校尉驰宇就驻扎在府外,他曾是镇远侯的旧部,是信得过的,殿下放心住下,待东宫补葺结束,便可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