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要的,又不是你的心疼。去,听听堂前如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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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珩觉得,昨夜这火是谁的手笔?”
太子妃的腿伤不轻,薛神医被太子征用,就宿在侯府里随时待命。侯府里飘着那熟谙的消瘀生骨汤的味道,闻溪每日喝,再闻到便感觉想吐。
阿黎上前送了个热乎的汤婆子,把闻溪带出去的阿谁换下来交给门房小厮,然后又跟在她身边满脸等候的模样。
梅湘凌眼底冰冷一片,“哼,本宫又有甚么体例,宋良娣没了,云妃又择了个新人送进东宫,年青貌美,一旦承宠有了身孕,本宫职位岌岌可危。”
她只不过是顺着殷煜珩说话,究竟上整日为他这般驰驱,伤痛将近让她的身子散架了。如果去别的处所,闻溪大能够躲懒,唯独此时的镇远侯府她得去。
“……没有,倒是……”
来到镇远侯府门前,将军府的小厮婢女都已经撤去,殷煜珩抬眼看了看府门上的匾,眸色五味杂陈。
木槿领了命,蹑手蹑脚地摸到会客堂,只见太子跟殷煜珩促膝而坐,亲似兄弟。
“将军勿忧,老侯爷活在大齐百姓心中,想必老侯爷本也不在乎这些个身外之物,为大齐马革裹尸,应是想护一方百姓安然罢了。”
“嘘……”梅湘凌竖着一根手指挡在嘴前,表示木槿莫要张扬,“嘶……”
半柱香后,木槿返来禀话,“殷将军只是欣喜了太子殿下几句,便就筹办回将军府了……未、未曾提及……娘娘……”
“有劳殿下顾虑,这奴婢已拜入那位薛神医门下,有师门秘药保命,倒也不打紧。”
“倒是太子殿下,有问到殷将军身边阿谁闻溪,问她……伤势是否病愈了……”
太子晓得殷煜珩昨夜就去请罪,本日这个时候才返来,大抵也猜到庆帝动了减少他兵权的心机,但是本身处境艰巨,昨夜几乎逃不出火海,现下仍心不足悸。
“你何时变得这般吞吞吐吐,倒是甚么?”
待太子分开,木槿一转头,就瞥见梅湘凌睨着眸子看向门口,“娘娘醒了……”
“下臣已派沈灼彻查,若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便可知到底是何人所为。”
殷煜珩欣然伸脱手,掌心向上,静待闻溪玉手重抚,收拢、握紧、牵牢。
“奴婢心疼娘娘……”
殷煜珩偏过脸望向闻溪,猎奇的问道,“你们南陵国的国君世子都于我军阵前战死,怎不见你对本将军心生仇怨?”
王梁得了前院通禀,快步进到正院禀告,“殿下,殷将军从宫里返来了,正在外求见。”
“哦?快请到堂上,吾稍后就来。”
“他没有问及我的伤势?”
闻溪回想了下方才云妃的模样,另有那不着调的二皇子赵舜毅,都不像是此次放火的幕后主使,可要将巡查东宫蓄水池的主子拉拢,唯有宫里的主子便利行事。
太子回身检察梅湘凌已睡熟,对着木槿轻声交代道,“谨慎服侍太子妃,如果醒了,速速来报。”
闻溪眼中一片冷酷,看不出悲喜,就温馨地站在那儿,好似夏季里傲然绽放的萼梅。
闻溪垂眸轻叹道,“将军跪了一宿都未曾倦怠,奴婢怎敢喊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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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太君回眸往镇远侯府的方向瞧了一眼,又带着深意看回闻溪,“如果用着顺手就留下吧,就你那身子骨,方才在宫里,也不晓得是谁缠着谁……”
“闻溪女人的眉眼……真是都雅,吾总感觉在那里见过……”
闻溪的眼中化开一抹愁思,半晌后又明丽地看了过来,“两邦交兵,死伤不免。身为一国之主,身先士卒的确令人佩服。更难能宝贵的,是明知敌不过,却情愿以死调换南陵百姓免遭涂炭。还好将军心胸大义,命令收编南陵将士、不伤南陵百姓,他们身故倒也不算白白捐躯了。至于仇怨……奴婢寒微,肩上扛不起国仇,只愿己身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