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不解地看着曹嬷嬷,小声哭求道,“救救我家女人吧……这么冷的天,她身子不好……还刚没了孩子,很多疼啊……”
“四弟咳疾这么重,那还等甚么,随吾一同去吧!”
木槿翻了个白眼,用胳膊肘一拐,重击了阿黎胸口,疼得她一个趔趄向后摔去,再抬眼人已经被带走了。
“皇兄留步……咳咳……殷将军本是要为臣弟举荐神医的,可说是皇嫂伤了腿,那神医现正在镇远侯府……咳咳……臣弟这几日……实在辛苦,还请皇兄行个便利,准寅礼去拜见神医……咳咳咳咳……”
木槿带了两个宫里的嬷嬷,门房晓得她是太子妃身边的人,实在也不敢禁止。
没过量久,她的脸切近空中,模糊听到了一阵马蹄声,蓦地一勾唇,昏死了畴昔……
“唉~还是本宫小瞧了闻溪女人。没想到,女人这般好福分,竟能怀上殷将军的骨肉……”
闻溪现在连眨眼都嫌吃力,怎另有力量去理隔壁院子的差使。阿黎把药碗一放,梗着脖子就出去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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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看着闻溪,用心刻薄道,“娘娘莫再忧心,方才殷将军但是非常顾虑,说是只要能让娘娘展颜,干效犬马之劳。闻溪女人身为将军的贴身婢女,天然是要为将军解忧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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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暗淡,零散飘着雪花,空中更加湿滑,太子的车辇只能渐渐往回行驶。
“本宫也是方才得知,给本宫看腿伤的薛神医是你师父,想去你身边照看,才急着请辞,这是不肯服侍本宫了呀……”
闻溪重新到脚都止不住的颤抖,长长的翘睫上已经挂了雪化成的水珠,一双眸子乌黑苦楚,现在却连剜人一眼的都做不到了。
闻溪被带到梅湘凌面前,站是站不住了,只能勉强撑住身子,跪坐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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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打了油纸伞出来,不依不饶地挑刺道,“哎呀,闻溪女人这可不成,你这哈出的气怕是要污了雪水的纯洁,还不快把碗举过甚顶!”
梅湘凌眼尾一抹对劲化开,让木槿拿了个瓷碗交给闻溪。
“那你大抵也晓得,本宫自嫁给太子殿下,已近一载,却始终未能有孕。遍访名医,得了个偏方,说是得用冬至这日的雪化成那无根净水,煮沸了送服方能见效。且得是至阴之体盛接那天高低来,还式微地的纯粹雪花才是最好的。”
闻溪的手指在空中上用力弯着,指甲抠着空中,眼中却一片淡然。
木槿向来不会等闲就被打发了,嘲笑道,“啧啧……一个主子,还真拿上乔了?莫说怀着孩子的时候,她就是个没驰名分的贱婢,现在这胎没坐住,那就更算不得甚么了。我们娘娘已经很客气地让我等来请人了,别不识汲引!”
庆帝下旨,祈年殿的事不准宫中人再提,殷煜珩奉旨带二皇子去城外虎帐安设,太子黑着脸筹办出宫,却被四皇子赵寅礼拦下。
“这是将军府,你们欺负人还欺负到别人家来了?我们女人病了,服侍不了娘娘。并且少爷离家前叮嘱过了,谁都不能扰了女人静养,木槿女人请回吧!”
阿黎捂着胸口,浑身颤抖,哭嚎着爬起来往同心堂跑去。雪虽下得不大,可越是这般,地上越是湿滑,阿黎不知摔了几跤,一身狼狈地扑倒在曹嬷嬷脚边。
连鞋子都未穿,只着里衣,闻溪就被架着去了镇远侯府。
“奴婢……拜见太子妃娘娘……”
曹嬷嬷心下一惊,忙把人扶起,出来请老太君示下。
她轻声道,“不知闻溪,有甚么能为娘娘效力的……”
“嬷嬷……救救闻溪女人吧,太子妃的人把她架走了,人还穿戴单衣,她……她才方才滑胎!”
闻言,老太君戛然攥紧念珠,狠狠闭了眼,“你带阿黎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