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刚抬起步子,却又想起殷煜珩昨夜缠绵通俗的眼神,忽地内心空了一下。
“……嗯?”闻溪微一怔愣,倒是健忘了本身这一世跟老太君入宫见过云妃,还觉得这位福泉公公是晓得上一世本身来过呢,眨了眨睫羽才稳住心神。
太后微一挑眉,扫了一眼端方跪在面前的这个女子,语带严肃道,“倒是嘴甜得很,抬开端来,让哀家瞧瞧,到底生了长甚么样的面庞儿,能让我大齐德镇北大将军日夜娇宠。”
下了马车,福泉在前带路,却没见闻溪跟上来,回身一看,发明她正抬头看着高高的宫门发楞。
“有劳公公。”闻溪神情淡然,此时刚好静下心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想清楚。
“南陵苦寒,倒是养人,你在南陵宫中所任何职,服侍的又是何人?”
太后这才正了正肩,沉声道,“不敢?如何说?”
闻溪坐着马车到了宫门口,遵循规制,她今后处便要步行入宫。
闻溪打从进到内殿就闻到了药味,既然晓得赵寅礼定会为本身讨情,想来太后也是晓得本身精通药理,想要摸索也不成能以凤体来试,以是这位嗓音气滞的嬷嬷应当是方才用心泡过相冲的药水。
闻溪磕在地上,一动不动,福泉弓着身子也没有昂首,却迟迟没闻声身后有动静,便蹙着眉小声提点到,“太后娘娘的话没闻声吗?从速的啊?”
闻溪凝住心神,双眼刚毅,不再踌躇,跟上福泉,一步步走入了皇宫。
“胡说,南陵国破,那嫡公主命丧火海,你如果她的贴身宫婢怎能够独善其身。清楚是个南陵国的细作,说,你到底有何图谋?”
福泉出来传话,“闻溪女人,太后娘娘喊您出来回话。”
闻溪还是不肯昂首,只是轻声回道,“奴婢不敢。”
自古帝王身边从不乏美人,环肥燕瘦各有风味,倒是很少有闻溪这般,一个奴婢罢了,不卑不亢,娇而不媚,豪气安闲的让太后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约莫又站了一个时候,殿前不得失礼,既不能几次措手,跳脚取暖,亦不能来回随便走动,若不是本日午后阳光亮媚,闻溪早就冻得双脚麻痹了。
“奴婢闻溪,叩见太后娘娘,娘娘松柏寿、满月福,千秋岁!”
她以双手捂开口鼻长舒了口气,化作红色轻雾浮散开来,暖了暖冻红的鼻尖,便垂下头入了永康殿。
太后身边的洛嬷嬷厉声斥责道,“大胆刁奴,岂有你在太后娘娘面前耍嘴皮子的份儿,细心你的皮!”
闻溪候在殿外,福泉出来禀报,未几时返来脸上带着难堪,“女人不巧,太后娘娘用过膳便歇下了,辛苦您在殿外候着。”
“闻溪女人,若主子没记错,您不是第一次入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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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殿门,地龙的热度让人很快和缓了过来,只是闻溪半晌不敢放松,双眼盯着福泉的脚后跟,直到他停下脚步施礼,本身也跟着跪下见礼。
“这位嬷嬷,迩来但是少食少眠,表情躁郁难安,这般肝火旺,还在用地黄党参这些补阴虚的药材泡脚,不是获咎了瞧病的大夫,就是没找对大夫。”
“回太后娘娘的话,若奴婢昂首,娘娘瞥见了奴婢的面貌,入得了眼,那奴婢就是娘娘一早认定魅惑主上的罪人,入不得眼,那将军在娘娘心中会是多么不堪,摆布奴婢逃不过定罪,何必缠累将军,娘娘直接发落就是。”
“女人这就难堪杂家了,都是听旨办差的主子,太后她白叟家是何企图,主子不好随便推断,不过……今儿早,太后娘娘殿中非常热烈,四皇子殿下和云妃娘娘都来过了,女人还是快点跟咋家归去复命,不就都明白了吗,女人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