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忱凝沉着神采:“胡掌柜,大少爷现在不在府上。”
安芝转头看,那胡掌柜的情感仿佛是停歇了些,就这时,西厢那边的人听闻动静赶过来,看到这三个冒了油花的人,为首的沈二夫人马上暴露了嫌恶的神情:“这甚么人胆敢突入沈府,来人啊,还不快绑起来扔出去,春秀,快去报官,明白日的私闯民宅,这还管不管了!”
外边哗然一阵,看热烈的比当事人还镇静,沈家这些年来做买卖顺风顺水,特别是这是四年里更是短长,没想到此中另有这些绕绕弯弯。
“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这借息也是沈家这边传出去的,那也不能整的人倾家荡产。”
“谁说不是,百口指着一间铺子活,这如果也抵了,该如何活哟。”
“晓得要刮风了是该提示一下的。”
沈帧看了眼他们身上垂挂的油袋子:“一年前你来商行,用二十箱瓷借了三百两银子,半年前到期时却只还了一半,当时你如何说的,加十箱再借半年,二叔看你做买卖不轻易,免了你这半年逾出的息,半个月前你又来求,说是船要泊岸,再允你一个月,卖了那些货就还银子。”
“不敢见我了是不是,沈帧,你给我出来,要不然我们就死在这里,沈家逼死人,沈家这是要把金陵城做买卖的都给逼死。”
沈帧没出声,抬手,身后的柳管家拿出了一张契:“胡掌柜,白纸黑字,如果再还不出银子,就将铺子抵给沈家,你亲手签下的,送到官府那儿也不占理。”
“哎你此人如何说话的。”
外边说着说着也有人吵起来了,闹哄哄的也分不清,这边院内,沈帧不甚在不测边的会商,也是成心想让他们看到此中的原委,他看着胡掌柜,没愤怒也没暴露瞧不起的神情,从始至终的和蔼:“胡掌柜,但是你本身到沈府来,要求我脱期些日子,海上气候多变,我若奉告你会刮风,你能够信?而眼下,就算是沈家不收了你的铺子,这一百五十两加上二成息,你该如何给?”
为首的三个,手落第着两个火把,身上散着一股浓厚的油味,头上和衣服上明眼可见是泼了油,他们就凭着这个往里闯,谁禁止就烧谁,再不然就将火把往本身身上凑,红着眼大喊:“沈家这是要逼死人了,你们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好,那我就死给你们看!”
还想往前站一些,被人一把给拉住了,转过身看到是冬夏,安芝笑着打号召:“冬夏姐姐,我还想去找你呢,上回与你说的事,有些端倪了,比你常日里买的要足足便宜上四成还多。”
沾了油就轻易燃,棍子上也被涂了很多,胡掌柜有恃无恐:“沈帧呢,出来,沈帧你出来!你这是要把我们都逼死了是不是。”
“这事迟些再说,傻丫头,你在内院呆的好好的,上这儿来做甚么,还想往前凑呢,这可不是甚么功德。”冬夏方才就在外院忙,胡掌柜他们闯出去时她还在剪枝,被他们这模样吓的不轻。
眼看着要抓着人了,胡掌柜直接将吊在身上的油袋子朝她扔去,当着肩膀那处炸开,糊了一手臂,沈二夫人吓的尖叫,安芝抽暇看向大少爷那儿,奇的是,那几个护院竟暴露一副“挤不出去”模样。
胡掌柜受了刺激一样,就只盯着沈二夫人,那架式叫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他到底是找谁算账。
胡掌柜瞪着他,身上泼的这些油渗入了衣衿内,难闻又难受:“铺子就是我的命根子,决不能让你们收走。”
“你这么说可好笑了,沈家还得管你以后有没有饭吃,刀架你脖子上去乞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