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子跌倒后再没有站起来,瘫在床上也少不了恶梦缠身,何况是躺在陈老太太死去的地儿,腐朽的腥臭久久散不掉……
骂骂咧咧的陈大海一家子倒是有地儿去睡一觉儿,陈大江伉俪两个的寝室就属于他们嘛,陈大江跟陈老爷子挤在一块木头板子上也能合合眼儿,但是谁还记得,这家的女仆人,能到哪儿去熬一宿儿?
早就奔出屋子的陈大海伉俪,正在给俩儿子捋头发揉脑袋,狗剩哭唧唧的声音还在告状:“不就是把窗户给翻开了些吗?铁蛋哥干吗拿东西砸我们?要不是他两个非得吹了灯,我们看不清,谁奇怪扒开那扇破窗户?”
阿珠在新建的养猪场传闻了这些事儿,还跟着叹了一声气。
陈大江家的丧事,就这么收了尾。
这类节骨眼上,如果找邻居去借住,也忒丢人了些。
四肢还是有力却还必须打着精力奔赴故乡的陈大江佳耦,本觉得只能到坟前给亲娘叩首了,成果,陈老爷子体贴儿子,舍不得让他们再多驰驱几趟,在听到大孙媳妇叫了一声“爷爷”以后,直接放手归西。
然后,陈大海剔着牙齿,晃闲逛悠往陈大江的寝室走,嘴里安排着:“爹,如何也得等年老迈嫂都好利落了才气回家办丧事,我先睡个回笼觉儿。”
陈大海活力了,自发得能镇得住场面镇得住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