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荑等豆蔻等人出去了,才拉沈择青入书房,并奉侍他沐浴。

穆荑微微挣扎了一下,“你不是说你手上受了鞭伤行动不便么?”

“是啊,都畴昔了!”穆荑感慨,不但仅感慨他参军的艰苦之日已然畴昔,更是感慨这一次遭受诬告入狱不会再有第二次,她不但愿沈择青再有那样的苦。穆荑持续替他擦洗身子,“传闻陛下还给了你一份差事?让你将功补过?”

沈择青把她拉到前面捧着她的头亲了一下:“娘子是让为夫一向泡在水里么?”

蓝蜜斯绝望地把项圈搁下,语气里隐含了感喟又仿佛甚么情感也无,“十八年前有一件旧事,与这个金项圈有关,或许沈将军能够听一听。”

她心中存在最大的疑点至今未解开,沈择青与蓝蜜斯是甚么干系呢?沈择青之前说是兄妹,但是他是吴王世子,蓝蜜斯是明远侯之女,岂但是兄妹?

穆荑惊奇地看着蓝蜜斯谨慎翼翼拿起金项圈,直问沈择青:“不知将军可还记得这件旧物?”

“甚么差事?”

外头风雪已停,可院中还是很冷,堂屋门口刮起了厚厚的绒布卷帘,翻开出来后顿时隔断了风声,屋内一片平静。

蓝蜜斯眉头轻蹙,面庞郁结,“厥后家父追逐东吴王至乌江,本已备好船只筹算放了他,可东吴王挥刀自刎,临终前拜托家父斥逐东吴兵士,不降一兵一卒,并托孤世子。家父依言遵循,可如何也寻不到吴王世子……母亲说,臣女回永安城之前,亲手解了项圈上金燕子赠与吴王世子,愿多年后相见仍可相认。战役停歇五年后,臣女依着金燕找到了吴王世子,可惜世子并不相认,还说臣女乃是仇敌之女,您当时错手打伤了臣女,厥后又逃得无影无踪,现在再相见……”

“好的!”豆蔻与小丫环应了一声,叫小厮把桶抬出来摆好,又提热水出来,并备了椸枷巾栉器具,摆上香胰澡豆,又预留了一桶热水,没一会儿,偌大的书房就被临时改制成澡房了。

蓝蜜斯悄悄地望着他,无认识扫了穆荑一眼,便低头微微抬手,陪侍的粉衣奴婢捧来几小匣子翻开,第一个黄缎之头摆着一只人参。穆荑瞧那人参已经长成人形,可见都成精了,必定是极品。其他匣子上另有鹿茸、冬虫夏草等宝贵补药,看品相皆不俗。

“你……”穆荑最后的话语都变成呢喃,直至沈择青坐在罗汉床上,衣衫未脱净便抱着她孔殷行事,她的声音终究媚得没边儿,再也说不出辩驳的话。心砰砰直跳,躁意及热意冲上脸庞,内心却暖暖的。

穆荑惊愣,“订下姻亲,愿结两姓之好”莫非是……她心中有只莫名的小兽横冲乱闯。

她看沈择青肩上有些鞭伤,心疼不已,长指带着水珠悄悄抚过,“你在狱中,他们很难堪你么?”

沈择青笑笑,因为离得近,穆荑好似看到他有两颗小虎牙,眉眼弯弯,笑得邪气又敬爱。“娘子真是纯真!”

事毕,沈择青抱着虚软的穆荑回到西配房屋的床上,穆荑还是不甘心肠隔开他的手问:“你不是说你的手臂受伤了么?”

“家母怀有臣女之时不幸染疾,太医诊治唯有东吴苍茫山间独占的草药才可医治,可惜路途悠远,草药又须得鲜吃,搬运储藏皆不易,家父念在与东吴王世交,便把家母送往东吴医治,臣女便在东吴出世。东吴王妃亲送出世贺礼便是这只金项圈。”

此时沈择青刚擦好了药在房中看兵法,穆荑招管家来扣问府中事件。或许是担负掌事姑姑担得久了的弊端,穆荑看到后院琐事就想要亲身管一管,事无大小,总要内心有底才放心。是以管家与她坐在天井的石桌上说了好久才说清楚府中的环境,包含从仆杂役人数,各个院平分派环境,府中吃穿用度,每月常例支出等等。过后穆荑还给管家提了几点定见,针对陈弊之事做了很多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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