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太后将茶盏往中间案上狠狠一放,严厉起来道,“你实在是太猖獗了!你眼里到底另有没有哀家这个太后?有没有皇上?”
现在的唐府,乃是今上新赐的府邸,与赵侯府倒是隔着些间隔。
早前两日,唐妧便亲身进宫去,给太后娘娘存候,趁便把打制好的一副金钗头饰送给德妃。唐妧就是怕德妃会挑刺,便当着太后的面送,太后与诸位妃嫔夸她手巧,德妃便也没有说甚么。
“草民多谢皇上。”唐元森跪下谢恩,实在他对这些也不在乎,不过就是怕夫民气中惭愧,这才受了皇上恩德。
这么些年畴昔了,皇上竟然还那么喜好着陈贞贞,她是真的不明白,阿谁女人,她到底有甚么好?
信中说,统统安好,勿要顾虑。
“前两天母亲来看我,说是今儿太后召她进宫去,会不会有甚么伤害啊?她还把阿满丢给了我,我总感觉不对劲”唐妧坐在一边绣墩上,看着丈夫换官服,想着今儿是群臣朝贡的日子,再想想现在朝中产生的一些事情,心中不免就担忧起来,“子默,你跟皇上间是不是在暗害甚么?你是不是有甚么事情瞒着我?”
赵骋不但人来了,并且还带来了一封信,打发了屋里头的丫环婆子,只两对小伉俪凑在一起看。
但是现在,她倒是输给了一个底子那里都不如她的人!她恨太后,恨皇上,更是恨阿谁轻而易举便就占有了皇上整颗心的人。
寿康宫中,陈氏并太后坐在一起,陈氏面上罩着面纱。
“嫂子。”进了内院,唐妧喊了一声,莲步走了畴昔。
“明天爷方才请了大夫来给夫人评脉,说是夫人有喜了。”裴玥身边的大丫环春桃,笑嘻嘻的,高兴得很。
赵骋哈腰抱起阿满,笑着说:“在家好好陪着你姐姐,等姐夫返来,买福记里的糕点给你吃。”
唐妧望着mm,伸手把她拉到怀里来,悄悄抱着。
标致吗?试问这后宫,美人无数,谁又长得丑了?她不过就是有几分姿色罢了。占着与皇上青梅竹马长大的情分,便痴心妄图,竟然想坐皇后的位置!
唐妧坐在马车内,怀里抱着元宝,阿满堪堪凑在姐姐身边,笑眯眯望着襁褓中的小婴儿。
“叫我小姨呀,我是你小姨。”阿满已经垂垂从母亲分开的哀痛中走了出来,又或者说,她长大了,垂垂懂事起来,她现在的心机,就是想着要让元宝开口喊她小姨,“姐姐,元宝甚么时候会说话啊?”
德妃一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神涣散。
齐武帝道:“你不必搬走,先住在这里。过些日子,朕会寻个来由封你为伯爷,世袭罔替,御赐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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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妧有些失神,总感觉那里不对劲。
“不成能!这不成能。”德妃不信赖,喃喃道,“虎符是真的,钰儿是要做天子的。”
现在她都老了,皇上竟然还那般深深爱着她,乃至为了她,他连皇位都不肯坐了。这般早早预谋着,传位给太子,他是不是想带着她远走高飞?
中间服侍的丫头却低声笑了,唐妧望了望裴玥,也笑起来:“嫂子莫不是有了?”
这边唐元森与陈氏才和离,那边合德宫中,德妃便得知了此动静。包含这些日子来,皇上隔三差五便微服去唐府的事情,再加上之前产生的各种,她又怎能猜不到呢?皇上看中了一个有夫之妇。现在为了能够抱得美人归,逼迫得人家伉俪和离。这些年来,皇上心中藏着谁,她不是不晓得的,几番一猜测,她便晓得,当年的陈贞贞,底子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