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亲戚,就没有久住的事理,她这段日子便不再来谢府便是。
高姨娘走后,谢静音笑着朝唐妧走过来,亲热地挽起她手臂道:“阿妧,我家花圃里的菊花开得可好了,走,我带你去看看。”
进了后院,秋菊让唐妧主仆稍作等待,她则亲身去找了高姨娘身边的管事妈妈桂妈妈。
桂妈妈取了东西呈奉上去,翻开嫁妆盒盖子,高姨娘目光落去,然后伸脱手捡起金饰来看。唐妧站在大堂中心,脑袋微垂,面上一派沉寂,她并不担忧高姨娘这个内行人会瞧出甚么端倪来。
男人目光清清冷冷的,在唐妧脸上淡淡扫过,缓缓下移,落在她凹凸有致的小巧身躯上。
唐妧来这里的确是赏花的,但是谢静音心机却较着不在花上,进了花圃后,目光就四下搜索起来。直到瞧见了不远处那抹秀雅矗立的青色身影,她面上才算真正暴露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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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高姨娘三十出头的年纪,却保养得极好,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她皮肤白净,又是娃娃脸型,穿光鲜色彩的衣裳极其合适。以是,唐妧母女给她设想的簪子金饰,多数也是美丽光鲜的。
唐妧不敢不听,稍稍把脑袋抬了些,但是目光还是是微垂着的,她不敢乱看。一双白如嫩葱般的手紧紧绞着,现在脑袋一片空缺,早没了昔日的沉着和小巧心机。
“把头抬起来。”男人负手,终是停了脚步,高大身子稳稳立在唐妧跟前,薄唇轻抿,面庞冷肃。
一怔,有半晌工夫的愣神,但很快就挪开了目光。
“你是谁?”男人再次启口,声线还是清冷,语气却稍稍和缓了些。
“桂妈妈,拿上来我瞧瞧吧。”高姨娘凤眸微垂,双手交叠搁在膝盖上,望都没有望唐妧一眼。
唐妧完整被男人的严肃给震慑住了,长到这么大,她还向来没有像现在如许打心眼里害怕过一个男人。这类害怕,是一种压迫感,会让人打从骨子里莫名生出股子寒意来,固然实在他并没有多说甚么重话。但便是唐妧低着脑袋,她也能够清楚感遭到来自男人身上的那种强大气场。
他也晓得,现在站在他跟前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嫩女子,而不是虎帐里他那些五大三粗的部属。这里是中原,是湖州省,是母舅的府邸,而非广袤无垠、无拘无束的北漠边疆之地。
没人瞥见,他又不究查了,这一劫算是畴昔了。
但毕竟她是看了不该看的,又被他劈面戳穿,今后再不相见垂垂淡忘也罢了,怕只怕……唐妧想着,今后该是不会再见,这该不是谢知州府的人,怕是亲戚吧。
唐妧早就传闻,谢知州公事之余,最喜好玩弄一些花草。而知州府花圃里的花,开得是全部湖州城最好的。
听他在问本身题目,唐妧不敢不答,因而端方谨慎地答复道:“我是来府上给高姨娘跟六蜜斯送钗环金饰的。”
堂下唐妧天然是没有瞧出高姨娘的谨慎思来,听她问话,只端方回道:“多谢姨娘体贴,家母一向都有重视调度,身子较之畴前,略微好些了。只是家母这病,乃是暮年劳累导致,大夫叮咛定要好生歇息才是。”
男人眉心轻蹙,幽深目光再次落向面前女子。这一次,目光炽热直接,涓滴没有避嫌的意义。
唐妧只道:“是。”
但是又有甚么干系,她出身商户,身份卑贱,那里能跟本身女儿相提并论。想来那沈家母子也是见机的,如果在这唐妧跟本身女儿音音之间择一个的话,他们定然会选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