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说:“王爷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既娶得娘娘您如许的好女子,为何还要念着别人?”
唐妧道:“你莫要难堪我才是,我是有夫之妇,怎可与王爷独处?”唐妧的确是有些不耐烦了,此番心中对那燕王殿下更加没了好感,连说话语气都对付起来。
一起跟着那婆子进了内院,那婆子直接请着唐妧出来了,走进内厅,唐妧便见厅内正端端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仙颜妇人。
那小厮说:“说来也是小的该死,有眼无珠,竟然获咎了夫人您。中午的时候,有个小伴计自称是簪花坊的人,说是来给燕王府送东西的。虽则说簪花坊是夫人您名下财产,不过,据小的所知,我家王爷夙来与簪花坊不打交道,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故而怠慢了。厥后王爷返来了,小的将此事说与王爷听,王爷将小的骂了一顿。王爷说了,让小的候在这里,如果夫人您来了,直接请您出来。”
唐妧看了眼燕王妃,心中暗自感慨,如许姿色的人,可比那盛娘子都雅。
那小厮瞧见了唐妧,赶紧笑着见礼道:“本来是敬忠侯府的大奶奶,小的在此等待多时了,您请进吧。”
“娘娘,您不在乎,但是奴婢实在是为您不值。”这婆子是燕王妃从娘家带来的,服侍了燕王妃多年,天然是事事都替王妃思虑全面,只听她道,“您是周阁老的远亲孙女,身份职位,那里是府上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庶出表女人比得了的。当年在家的时候,您就这般宽弘漂亮,现在却还是是如许。您不在乎,但是外头人如何说?王爷行动这般放荡,公开与那些珍宝坊里的娘子们私会,内里人都说,王妃您不得宠。”
那婆子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前头带路。
“这么多?”唐妧只略微瞅了眼,就晓得这银子多了,忙说,“此次从设想到手工,虽则赶了些,不过实在……”
燕王妃周氏没有再说话,只是想到了好些年之前的事情来。
唐妧转头看了那小厮一眼,气得一双拳头紧紧攥起,却又不敢真的获咎了这燕王殿下,便只对霜剑说:“你在这里等着我,我送完东西收完钱,就出来。”
“好,我随你出来。”唐妧深深吸了口气,把心中那股子愤懑之气咽了下去,尽力挤出笑说,“顺道,给王爷存候。”
唐妧起家说:“娘娘您过赞了,臣妇实在担不起。”
“夫人不必多言,这是值得的。”燕王没有给唐妧持续说下去的机遇,只道,“一百两黄金,她值得。”
唐妧道:“不该是先去给王妃娘娘存候吗?”说罢,唐妧直接将装有金饰的桃木盒子递到那小厮跟前,“这内里便是王爷前些日子定做的发簪,既然王爷在内里,你便拿了去给王爷吧。王妃娘娘现在如果得空,我合该去给娘娘存候的。如果娘娘今儿不空的话,我便归去了,他日等娘娘得空了,再来存候。”
那日大雪纷飞,梅花开得满山坡都是,她站在雪中,见他负手缓缓踱步而来。
那小厮闻声推开门,而后请唐妧出来。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到了王府门口,如果不出来给王爷跟王妃存候问好,今后传了出去,岂不是要论她的不是?但是她真的不想出来啊。一时候,倒是纠结起来。
“这支发簪,本王便收下了。”燕霸道,“有劳夫人了。银子我已经备好了,你拿去。”
八十、
妇人一身浅紫色纱裙,梳着飞天髻,头上流苏垂落搭在额前。她额头非常饱满,眉心点着花钿,一双眼睛乌澄澄的,特别有神。气色非常好,面色红润,面含笑意,一瞥见唐妧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