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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花圃之时,但见园中已然拥满了姹紫嫣红,着各色衣裙的女郎,竟比那满园的娇花还要争奇斗艳。
阿妩迎上桂妪的目光,眸中渐生迷惑。
这位卢三娘乃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女,阿妩听闻,之前卢太后仿佛曾成心将之许配给蔺荀。
刘矩一愣,“那……母后是想取她性命?”
崔三娘子手捏着一方帕子,悄悄捂着嘴笑得含蓄,只眼底的讽刺如何也掩不住。
“燕侯的脾气,想来你们都有所耳闻。”她不紧不慢,不骄不躁,仿佛道家常普通说出这番话来。
“临时不必。”即便真要取刘妩性命,她也不会明晃晃在宫中脱手,如此难道授人以把柄?
“等待已久,正主可算来了。”
若不能挑起蔺荀与汝南的冲突,就算那刘妩丢了性命,也是毫偶然义。
魏帝春秋虽小,却并非甚么也不知的懵懂稚儿。
此人现在已如愿与谢家联婚,嫁给了谢家四郎为妇。
此言一出,果然让好些本来面带幸灾乐祸的女郎面上笑容瞬息凝固。
见风使舵,捧高踩低之事,阿妩这几年已经瞧腻,她眸光一沉,心中立时了然。
秦妪自没错过桂妪眼中的防备,她敛神暗笑,沉声道:“我本想将衣物拿下,让宫人洗净后送回。既然你如此执意,那翁主衣物你便自行收好。”言末,径直前行,仿佛对阿妩的衣物全然不感兴趣。
蔺荀会不会迁怒与她,阿妩临时拿不准,但他长姊若知此事,必会对她不满。
此时她看向阿妩的眸光微淡,模糊间似还异化了莫名的优胜与不屑。
阿妩眸光微沉,“你此话何意?”
“这世事当真难料,我今与四郎结为秦晋之好,倒是翁主你实在叫人不测,兜兜转转一圈,未想终究还是与燕侯凑做了一对,这大略便是天定的缘分罢。”
桂妪心神一凛虚手一晃,将衣物从秦妪跟前带离,笑道:“不劳老姊姊操心,翁主的衣物,还是老奴保管为好。”
刘矩低声道:“母后,你曾言汝南王同父王干系密切,应予他们宠遇,如此……今后才好多份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