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她二兄所为的确过分特别,蔺荀几乎丧命,蔺容要怪她也是无可厚非。但现在蔺荀趁人之危,强娶于她……亦算不得君子之行。
……
蔺夫人现在掌管内宅大权,且为人倔强,很有些手腕。
玉枝打量着阿妩,语气隐有游移,“启禀翁主,外头的婢子说来的是裴夫人……陈夫人和吴夫人。”
她的确生得不俗,五官精美,身量纤长,本日着一袭黛蓝并牙色衣裙,衣上绣着模糊菖蒲纹,愈发将她气势衬得冷凝。与阿妩稠浓妍丽的美有所分歧,她眉眼颀长,嘴唇轻浮,眉尾略有些上挑,一眼瞧来,有种格外的凛冽。
生得如许一副面相,且气势如此强大之人,阿妩实在难以设想她曾给人做过妾氏。
如此算来,他们也算是互抵。
他用心用了右手,跟着他抬头喝药的行动,广大的袖袍层层堆积于手肘,暴露一大截胳膊。
阿妩点头,她晓得桂妪这是在担忧她一人会对付不了蔺夫人,她道:“无妨,他不在,我也是要去的。”
桂妪道:“翁主,燕侯迟迟不归,时候已近,你……”
她内心毫无颠簸,仿佛没听明白她话中深意,只安静地等待下文。
蔺容言罢,目光扫视一周,又道:“为何只要你一人?”
蔺容端看她半晌,又道:“然,此事已然畴昔,现在仲渊既然择你为妇,我也别无他话,以往之事,我们便不再究查。”
楚翁闻言, 一脸不测看向阿妩,而后眼风掠向蔺荀, 刹时了然。他未推测常日里运筹帷幄,足智多谋的一人, 竟在这男女之事上如此不开窍?做了豪杰却不留名姓, 这般锦衣夜行……实在是令人替他担忧。
彼时阿妩恰好跽坐于嫁妆之前,嫌腕上叠戴的快意赤金镯有些沉甸甸的不舒畅,本筹算将之摘下,闻言,她手上行动顿住,“你方才说谁要求见?”刚才玉枝声音太小,间隔也远,她有些没听逼真。
阿妩照实答复,“夫主今早有事在身,已出门。”
楚翁点头,却也没因蔺荀的突然打断,健忘他忧心之关头,他用心借机提示阿妩,将真相奉告,“还请女君务必记得叮咛君侯服药,女君有所不知,你那日从城墙跌下,君侯不顾本身安危也要以身相护,足见女君在君侯心中之重。君侯如此恭敬女君,也望女君好生奉养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