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蕉却也担忧着扈秋娘,几日不见,加上若生也并未说清究竟派了扈秋娘去做甚么,一入夜,她便心头惴惴。
吴妈妈便去取了来,转而丁宁灯下看书,太伤眼睛,还请她早些安息。
绿蕉脚步仓促上前来,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笑着摇了点头。答:“回二爷的话。只怕还得过上一会。”
夜深了,若生合了书,熄灯而眠。
明月堂里的丫环婆子见状,皆悄无声气地避开了去,只留他们父女俩在天井里说话。
那是个傍晚,天气昏黄,模糊异化着的几抹橘色,垂垂烧了起来,烈火普通熊熊。
她接过一看,倒是一枚方胜。
翌日天气才发白,她就醒了,怔怔地靠在床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仅那填塞肉馅一道工序,就足以叫人忙活上好久了。
“就是方才送来的,奴婢一接到手里,便来了这。”
比及事了,雀奴那边就能另做筹算,扈秋娘便也就能回桂花苑来。
终究连铜钱也听不下去了,扑棱着翅膀尖声喊了句:“女人吉利——女人吉利——”
若生深思着厨娘转头该哭,微微点头笑了笑。
连二爷说完,也不等若生开口答复是晓得错了还是不晓得,张嘴又说:“安安生生在家歇了几日,又憋不住了吧?”
若生忍俊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平常想叫它喊一声来听听,总也不张嘴。这会莫名其妙地倒是喊上了。
笑着笑着,她却又想起了苏彧来。
在吃过那焦溜丸子之前,如如有人来同她说,定国公府的五公子厨艺绝佳,她是如何也不会信赖的。
也不知,他是上哪儿学会的……
被他从桂花苑里拎来遛着玩儿的铜钱,呆在挂在树梢上的雕花鸟笼里,唧唧咕咕学起了他说话。
可若生这会。心机全搁在绿蕉身上。底子没有顾到他。
底下的人,都自发地避开了去,饶是金嬷嬷也陪在屋子里服侍朱氏。并不过来打搅他们父女,依绿蕉的性子天然就更加不敢胡乱靠近。是以绿蕉如果不是有要紧事需求向她回禀,现在也不会过来。
绿蕉悄悄叹了一声,将想问的话给咽了归去。
扈秋娘不在,便是绿蕉值夜。
不知是他使了甚么手腕,还是如何,她那位大娘舅,明儿个只怕就该中计了。
若生谨慎翼翼将其展开来,低头一扫,公然是苏彧送来的信。
可方才吴妈妈问话时,她也闻声了。
若生陪着父母用过了饭,又稍坐了一会才回的桂花苑。
连二爷摊开她的手掌,四下一看,咦,空的?不觉皱起了眉头,似不信,嘟囔着:“我明显瞧见有东西的!”
“是。”绿蕉回声而去。
若生背对着她,一时未曾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