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生抬了抬眼,看向他的背影,在心底里暗叹一声,此人的性子倒还真不如吃了酒时的讨人喜好……
苏彧仍然语声淡淡,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平常琐事:“现在是你的了,烧了也好砸了也罢,荒着也可,总归同陆家再无干系。”
苏彧闻言,嘴角轻抿。浮起些浅笑意:“倒也不算是失态。”言罢,他屈指轻叩桌面,笃笃笃,一下两下三下……然后将本技艺边的一个小匣子推到了若生跟前。
她抓起钥匙,攥在掌内心浅笑了下。又道:“合该归去再看一眼的。”
若生翻了个身,睁着眼睛看帐顶:“……不准拆台!”
吴妈妈让人将几匹料子在桌案上一字排开,笑着同若生道:“女人一色裁一件如何?”
它又开端喊“吴妈妈”,学得似模似样。
她自嘲:“怕是见鬼也不过如此。”
若生微微一愣,昂首循声朝他望去。
残荷小池,水面倒影仿若轻浮琉璃,冷风一过,波光粼粼。
手中是青碧色的茶盏。
他的声音却离她越来越近:“正山小种如何?”
放眼桂花苑,它谁也不怕,就是若生都没放在眼里。
小孩儿长得快,一天就是一个模样。
吴妈妈叫它诓了一回,也是哭笑不得,直说属这扁毛牲口精怪,气得要拔它的毛。
若生猎奇:“是甚么?”
虽知是真,却并不感觉真。
若生闻声了两回,啼笑皆非。
若生如何看他都感觉看不敷。
最后终究还是留下了一匹珊瑚红的。
*******
铜钱最不适应。一副烦躁模样,在架子上扑棱来扑棱去,还学若生的口气扯着嗓子喊:“不好!不好!”
若生接到了苏彧让人送来的信。
若生讪讪松了手,而后长叹口气:“劳烦五哥了。”
她和雀奴用过了晨食,便一道去明月堂看望若陵。
雀奴戴着斗笠遮去脸孔,偶尔路过,就被她死死抱住了腿。
“嗯?”苏彧口气波澜不惊,眼神却变了变。
映托得他周身气味愈发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