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生便言简意赅地将本身如何可巧瞧见玉坠,如何派人清查,如何确认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若生在屋子里听得是哭笑不得,半响才摇点头望向苏彧道:“东夷那边有动静了?”
“或许他过后便悔怨了。”若生将脸贴在云甄夫人的背上,听着她的心跳声,一字字隧道,“如有机遇能够忏悔,想必他必然会的。”
终究,她失声道:“这东西从何而来?”
若生在她身后伸长手臂环住了她的腰:“姑姑,不是的。他若只是恨你,便不会叫你生下他的孩子。”
因为母亲没驰名分,因为母亲是大胤人。
苏彧派出去的人,带着夏柔亲笔划下的小像,一起追踪到了东夷。
“他既然已经生出了想要晓得本相的心,就是您不见他,他迟早也会想方设法挖出本相。”
与此同时,还多了一张花笺。
云甄夫人无声泪下,自嘲道:“本相?本相是我害死了他的父亲。”
“本相是他父亲为了抨击我这个骗子,命人以死婴换他,令我们母子生离。”
东夷的皇位更迭,恐怕也已近在面前。
谁敢说他临死的那刹时就必然没有悔怨过?
一个偶合,也许是真。
“如许的本相,不知岂不是更好?”
云甄夫人听着原委,面上赤色一点点褪去,终至惨白。
若生攥着信纸,低声道:“东夷王兄弟俩竟在同一年别离跟大胤女子有了孩子?”
像是在问若生,又似在问她本身。
苏彧叹了一口气:“拓跋燕已经回到了都城。”
这是最最暴虐的抨击。
她喃喃自语道:“如何会……”
“任何事,知情老是比被人坦白要来得痛快。”
这封信上所载的内容,得来并不轻易。
但云甄夫人是一头雾水,半点摸不透她的企图:“这是做甚么?”
云甄夫人潸然道:“谎话伤人,本相更伤人。”
他想必是恨极了。
他在赴死之前做下的决定,必定是憋着一口气的。
苏彧笑了笑,摩挲着犹带她体温的玉坠,道:“即便不为他的出身,也值得冒险一次。”
嘉隆帝命不久矣,两国边疆地带,已有东夷人蠢蠢欲动。
但接二连三的偶合,必定另有玄机。
拓跋燕的生母,亦是大胤女人,据闻出产时出了不测,早早便已离世。几近没人见过她,都说拓跋燕是私生子。
如鲠在咽,肉痛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