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苗捂住脸，不忍直视。姚宛咬咬牙，出列，“禀先生，门生楚姚，小字宛宛。”
飞鸿先生喜得爱徒，表情很好。固然过程有些盘曲，但成果快意，他算是了了一桩情意，安排长公主苏沁、小郡主苏宜，以及楚情到文渊阁内殿等待，他则在外殿考查门生的茶艺。
楚情笑了笑，心头一暖。
楚筝固然擅权善妒，但在大是大非之前，还是很保护她的。
王漓脑中只要两个字，“完了”，乃至不想转头看一贯待她很好的姚宛。
楚情苦着脸，“先生，楚情一介布衣，实在不晓得皇家礼节端方。先生何必难堪情丫头呢？”
“是。”
“你……”王漓惊诧，瞪着眼睛，泫然若泣。
飞鸿先生沉默半晌，“王？但是王御史家的丫头？”
王漓大呼，“你胡说。清楚就是你仗势欺人，逼得宛姐姐不得安生。我靠近你只是为了给宛姐姐出口恶气。”
楚情不甘逞强，“你为了一副美人图便和我翻脸，当然要比我好很多。”
飞鸿先买卖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本来是你。”
楚筝大惊，“先生不成。小妹并无错处……先生恕罪，门生失态。”
“公主美意难却，民女惶恐。”
长公主素有皇家威仪，同业的门生都不敢直视她，楚情和她同处一室，毛着胆量偷看她。只见长公主珠圆玉润，琼鼻高挺，眼神敞亮，从侧面看，与苏宜有七分类似，活脱脱一个绝世美人。长公主视野扫来，楚情从速低下头。
“孩子，你虽聪明，但看不透民气。到了书院必然要少说多学，切不成强出头。”
飞鸿先生上前两步，“丫头，楚丫头着男装，但是楚将军承诺的，你不晓得吗？另有所谓的行事暴虐，残害同门……你有何证据？歪曲同门，但是不好的。”
她真是悔怨。如果早些听娘亲的话，也不至于落到这步地步。一山更比一山高，姚宛身边有丞相家的蜜斯，那里需求她一个小小御史之女帮衬？
高朋，莫非是天子？
“哦？宛姐姐？”楚情笑了笑，“哪个宛姐姐？”
楚情怜悯地瞥了她一眼，轻叹一声，没有多话。
王漓遭到惩罚，如果楚情毫发无伤，很轻易让故意人操纵，编排飞鸿先生偏袒一人，乃至能够传出先生曲意媚上，冤枉御史嫡女的说辞。
姚宛连苦笑的力量都没有。她想起娘亲送她入书院时说的话――
飞鸿先生说道句“好”，众女一片赞叹，姚宛更是密切地称楚情是“好mm”……
长公主双手相叠，掩在袖中，轻声说：“便如楚筝所说，让王御史给出解释。”
飞鸿先生哈哈大笑，“老夫知你不知。你不必介怀。”
楚情低着头，“是。”
楚情平心静气，端坐茶案前，素手翻飞，茶香翩然，神态举止间自有一番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