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虽清，却翻涌着看不到上面的气象，我顾不上九香，连滚带爬向方航的脑袋，颤抖的手触了上去...
万人收回的声音便很难辩白，我模糊只听懂了几句歌词，仿佛是：“塞上长风，笛声清冷...大漠夕照，残月当空...定斩敌将首级，看罢泪涕残落...报朝廷，那个听...”
方航让我不要问他，这个题目连科学家也没法解答，老天爷统管的天下总有很多超乎常理的存在。
怔怔的望着脚下的人头，一刹时，我满身的力量都被抽走，双膝一软，面前一黑，将要晕倒，便被九香在耳边的尖叫唤回了魂儿。
最前排的四名应当是锦衣卫打扮的男人走到坑边时，方航取出一个拳头大的金色印玺，不晓得嘀咕了句甚么，隔着十二卫与他面对的山女的歌声，俄然间高亢起来。
九香那颀长的脖颈中多了一条红丝，莫非是山女送她的礼品？
就在水洼边，我拔出嫁奁剑狠狠劈向水面，就仿佛一颗炸弹在水中爆炸，轰的渐起了漫天水花，庞大的打击力径直将我撞飞到奔来的九香身上，几乎将她砸晕畴昔。
夜幕下，它在空中转啊，转啊，转啊，砰地一声，落在我一米以外，又骨碌碌的向我脚下滚来。
很哀怨的歌，仿佛一群衣衫褴褛，摇摇欲坠却手握钢刀不肯投降的将士，最后一次冲锋前，明知必死，对故乡和爱人的思念涌泉般的溢出来后，才会收回的不甘的哀鸣。
方航笑笑，搂着我的肩膀说：“另有几分钟呢，这副场景可未几见，来，我带你长长见地。”
那熟谙的身影便在我面前消逝了。
全然没有一丝行军途中该有的斗志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