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最怕打雷了。
幸运逃生的许祈爬了起来,他大张着嘴,看看水洼又看看老族公,他狂笑道:“父亲,是父亲,父亲不答应你们杀我,他还是心疼我这个儿子,哈哈哈,有父亲在,你们能奈我...”
噗噗两声,老族公坠地,鲜血很快染红了一小片地盘。
心中哀叹,我向他走去,想要告终我们之间的深仇大恨,便听到老族公喜不自胜的叫道:“头阵打过,本官亲身脱手,王震你退下。”
老族公仍在空中,避无可避,而那剑光是比我劈出的剑炁更快,更大。
我留步一看,将他落下的血迹连起来,仿佛还真是竖着的赦令二字。
博远扬瞋目而视,再叫道:“你杀我兄长,我杀你儿子,老狗,你去死,去死,去死吧。”
有甚么血糊糊的东西从博远扬口中落出,他像个哑巴似的呜呜起来,蓦地间上衣炸碎,仿佛有百只胡蝶从他身材里飞出,在空中围成一个圈子,翩翩起舞。
博远扬炸成漫天血雾,被飞舞的人皮符箓接收殆尽,随后那围成圈而飞舞的符箓降低,再降低,高出树林后,卷起了一道旋风,飞沙走石,暴风吼怒。
“欺我兄弟几十年,可曾想过有明天?老狗你去死!”
上半截身子仍挂在爷爷腰间,爷爷就那样腾腾的冲向许祈,而许祈终究崩溃了,他嘶声裂肺的喊道:“徒儿!”
方才在追杀博远扬,有了爷爷的插手就换成被博远扬追杀的许福吓得肝胆欲裂,大喊一句后,拔腿跑来,我看到博远扬阴阴一笑,左手捏了兰花指,右手那薄薄短刀嗖的一声飞向许福后背。
我看清了,那是一张张巴掌大,绘了赤色符咒的符箓。
“这一剑是方航的。”
爷爷方才举起刀,却没想到许祈像只发了狂的犀牛似的,气势汹汹冲来,他只好后退,抬脚踹在许祈胸口,爷爷跌退倒地,许祈则倒飞出去,断臂伤口撞地,他疼的满地打滚。
他也疯了,他的声音非常锋利,刺得我双耳生疼,他喊道:“张元吉,你杀我兄长,你给道爷滚出来啊。”
来不及答复,仿似要灭世的雷霆落了下来。
许祈狂叫:“自你祖宗,道爷和你拼了。”
来不及考虑,更来不及做些甚么,老族公与剑光撞在一起。
许祈回身便逃,若在之前我还真追不上他,可失了一条胳膊的许祈身材不稳,沦为落水狗,被我追在前面狂劈。
剑没变形,我的手也毫发无伤。
老族公的眉心射出一丝血线,这血线向下延长。
一个残疾的许祈,使着一把断剑,又受了极重的伤,除了冒死再无他法。
上半身连着一滩肉泥,这就是现在的博远扬,与许福一个了局,只是他还活着。
眼看许祈扑来,我悄悄抬手便是叮的一声,嫁奁剑与断剑订交,许祈手中只剩个剑柄了,而那再次断掉的剑刃飞向我的脸,我伸手抓住,用力一捏。
方航首级被斩,九香捅我一剑,朵朵死而复活,许祈功败垂成,老族公横遭不测,博远扬咬断舌头,剥了本身的人皮,他还活着,但顿时也要死了。
统统都在刹时产生,即便我没有惊呆,也来不及救济全然不顾本身死活的博远扬。
滂湃大雨,瞬息袭来。
“马恩慧的..我堂哥的..我侄子的..刘苍松的...”
爷爷已经哑了嗓子,他哭嚎道:“不要啊远扬,不要...”
“这一剑是苗苗姐的。”
他跑我追,昔日里神出鬼没,算尽统统的张原仪,现在却连滚带爬,惨嚎不止,偶然候我能劈住他,偶然候劈不住,他血流不止,跑过的处所都染上了血迹,我差未几劈了十几剑后,博远扬示警道:“王震谨慎,这老狗在用本身的血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