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邹赞右手侧的儿子邹适低声说道:“孩儿如何瞧着,祖父与六叔……仿佛不大对。”
『……谁也不必跟来?』
只见邹赞神采严厉地看着偏厅的出口,摇点头说道:“没事,你祖父只是想与你六叔伶仃谈谈罢了……长辈的事,小辈莫要多管。”
陈太师、邹赞、薛敖几人?
『……』
从旁听到这话,薛敖神采庞大,但却没有辩驳。
看到这一幕,邹适不由目瞪口呆,心说这位二叔的心也太宽了。
“诶?”
赵虞面具下的神采一变再变,袖内的手不止一次紧攥成拳。
“唔。”
不得不说,老太师现在的表情,实在也不比赵虞轻松。
赵虞下认识地看向那半块破裂的青鬼面具,此时薛敖在旁难过地补了一句:“……次日,我率马队找遍周遭百里,但是都未曾找到那赵伯虎,我猜他大抵是死了吧,死了那晚的乱战当中。至于尸身,能够是被池沼淹没了。”
虽说陈太师此举是保全大局,同时也是看中了赵伯虎的才气,但是能做到这一点,哪怕是在赵虞看来也是实属不易,起码他做不到。
在薛敖举臂喝彩的同时,邹赞满脸错愕,凭着他对老父亲的体味,寄父按理来讲不会承诺才对。
说话间,他不经意地转头看向了赵虞,却见此时已一样回过神来的赵虞也在看着他,露于面具下的那双眼睛,模糊带着几分让他看不透的神采。
“哦……”
就在邹赞悄悄骇怪之际,陈太师带着几分倦意说道:“既然如此,就让府里的人筹办一下吧,老夫……先回屋安息半晌。”
而此时,赵虞已起家走出了屋子,来到了天井内的池畔,神采庞大地看着池水中的游鱼。
还没等陈太师开口,薛敖就在不远处抱怨道:“老头子,这段光阴带兵在外,居正也好,我们也好,只顾着带兵兵戈了,就没如何好好喝过一顿,人都将近憋坏了,本日回到邯郸不得聚聚?就算不能痛饮好歹喝上几碗啊,大不了从明日起到国丧期满滴酒不沾呗……”
他舔舔嘴唇又问道:“那……为何大哥又点头呢?莫非是被那赵伯虎走脱了?”
此时有府上的主子过来相请:“六公子,宴席的酒菜已经筹办好了,二公子派小的来请刘公子。”
“应当不会吧,首级最恭敬太师了。”何顺非常平静地答道。
邹赞抬手表示儿子收声,旋即皱着眉头细心察看桌上的老父亲与义弟。
直到终究,他也没有抬手去取那半块曾属于他兄长赵伯虎的青鬼面具。
“呜呼!”
明显薛敖也发觉到环境有点诡异,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转头问何顺道:“何顺,居正这小子,惹到老头子了?”
见此,邹赞无语地摇了点头,转头看向陈太师,却见老太师神采庄严,捋着髯毛如有所思。
“那……赵伯虎承诺了么?”赵虞踌躇地问道。
他目视着陈太师,沉声答复道。
“这是何意?”赵虞心疑问道。
未几时,陈太师亦带着毛铮来到了偏厅,在世人起家相迎时,老太师压了压手,脸上亦勉强挤出几分笑容:“都坐下吧。”
赵虞不由有些惊奇,惊奇于他兄长赵伯虎当时竟然向陈太师、邹赞、薛敖等人做出了解释。
“厥后……”邹赞踌躇了一下,旋即皱着眉头说道:“当时,父亲现身欲劝降赵伯虎……”
平心而论,现在的他没有涓滴喝酒作乐的兴趣,他还在纠结于这件事该如何对待。
赵虞摇了点头,一边压抑着情感,一边故作安静地解释道:“我只是感觉……有点可惜。”
很快,不止邹赞父子发觉了非常,毛铮也发觉了,乃至就连薛敖、牛横二人也最后发觉了,屋内一下子就温馨了下来,使氛围变得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