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说对方有和解的意义,那么赵虞倒还情愿像父亲那样忍气吞声些,反过来讲,倘若到最后必定两边要撕破脸皮,那又何需求委曲本身?
想到这里,赵虞转头对父亲说道:“爹,不如……”
鲁阳乡侯张了张嘴,解释道:“是。……但那只是暂定,是刘公为感激赵某助他安抚灾黎……”
“本来如此。”郑潜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公瑜兄应当帮到底才对,为何要垂涎于我汝水诸县的财产?借我汝水诸县的财产,去修鲁阳县的河渠,最后还是公瑜兄捞到善名,哈哈,公瑜兄真是好算计啊。”
『……这故乡伙!』
“方才打道回府不是挺好的么?非要吃人家一个上马威?”
“但是那条河渠,传闻是以公瑜兄的名讳定名?”汝阳侯世子郑潜俄然插嘴道。
在坐的诸县县令纷繁开口表示认同。
只不过,这未免有些过于偶合……不,是过于决计了吧?
听到他的话,在坐约一半摆布的县令皆暴露不满的嘲笑。
在父子俩眼神交换时,静女在赵虞左手边稍稍靠后的位置跪坐下来,而张纯、张季、马成、曹安四人,则坐在父子俩的身背后。
除曹安外,其他三人时不时面无神采地打量四周。
看到这一幕,赵虞不屑地撇了撇嘴。
鲁阳乡侯看了一眼儿子,没有说话。
“汝阳侯所言极是。”
他如何说也是一名乡侯,汝阳侯竟将他的坐席安设在末席?不过当他环顾了一眼宴堂内的众来宾,看到那些位汝水诸县的县令后,他只能忍了。
“我不明白。”鲁阳乡侯摇了点头。
他转头看向汝阳侯,恰好汝阳侯也在看着他,后者看着他呵呵干笑了两声,最后不咸不淡地说道:“快退席吧。”
此中意义,不言而喻。
此时,宴堂内有一名侍从走向鲁阳乡侯,抬手指引道:“赵乡侯,请退席。”
赵虞暗自笑了笑,因为他父亲鲁阳乡侯这话,等因而逼着汝阳侯默许将方才的事揭过。
这几位县令,或许对此早有不满,现在在经汝阳侯府一调拨,因而立即就结成了同一战线,回绝再帮助鲁阳县开挖河渠。
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一瞧,鲁阳乡侯脸上稍稍展露的几丝笑容立即就僵住了,只因为那名下仆所指引的方向,竟然是末席。
鲁阳乡侯感觉,既然儿子这么做,那么必定有他的事理。
而就在这时,便听汝阳侯笑着说道:“公瑜啊,据老夫所知,这段日子我汝水诸县陆连续续给你鲁阳县运输了很多赋税,免得些用,也足以施助那些灾黎了,倘若你希冀我汝水诸县来出资帮你鲁阳县修成那条河渠……不说我等,我汝水诸县的百姓恐怕也会有所不满呀。更何况你鲁阳县那条河渠传闻要修五六年乃至更久,不是老夫说你,你与刘公谦也实在皮厚,要整整构筑五六年的开消,你竟希冀我汝水诸县来替你鲁阳承担么?……诸位大人觉得呢?”
『太刚强了。』
眼瞅着那几位县令纷繁拥戴汝阳侯郑钟的话,赵虞心中廓清。
鲁阳乡侯微微点了点头,但人却没有行动,因为他晓得,汝阳侯是绝对不会任由他们就此分开的——他父子二人现在回身而去,那对汝阳侯府而言才是最最丢脸的事。
“……是。”郑潜低了低头。
很明显,他父亲仍然抱着与汝阳侯府和解的但愿,哪怕各种迹象表白对方底子没有和解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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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虞微微有些不测埠看了一眼汝阳侯郑钟。
在他暗自嘲笑之际,鲁阳乡侯却拱了拱手,当真地说道:“请汝阳侯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