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
这宫女比七皇子聪明多了,立马扯了扯她的衣袖。
遵循叶大灰狼本来想好的剧情来的话,应当是他不动声色地挖坑,引着这位七殿下狠狠摔在里头,然后七殿下抬起她那绝望的小脸冲他嘶吼吼怒――你这个骗子!
好不轻易父皇来她这儿坐坐,她想多看两眼不成吗?
轻哂一声,叶将白摆摆手:“不消管他了,做事去吧。”
屁股疼得已经有些麻痹,长念眼睛却亮亮的,任由宫人架着她,脚尖儿用力蹭地,缓慢地蹭去茶榻前头。
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古迹了。
话出口,他就悔怨了。
叶将白应了一声,特长帕将长念身上残存的药粉擦洁净,顺手替她放下衣袍,想了想,侧头问了一句:“你们谁重视过这位七皇子?”
惨痛、无助又气愤。
叶将白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暗骂一句傻子。
惨兮兮的不幸虫。
赵长念感觉本身做了一场恶梦,梦里刀山火海,铁索油锅,让她逃无可逃,浑身高低都疯了似的疼。好不轻易瞥见远处有一汪清澈的泉水,她飞也似的跳出来,成果又溺了水,气喘不上来,只能搏命挣扎。
不过想想也是,除却大场合个人拜见,七皇子应当有小半年没见过陛下了。
长念听着,可不感觉叶将白是在帮她说话,还觉得是在指责她呢,小脸一垮,张嘴就想替本身辩白。
一声嗟叹溢出了唇齿,四肢也俄然有了知觉。长念动了脱手指,模糊闻声中间有人在说话。
因而不消半晌,就有宫人来扶她出去施礼了。
“儿臣给父皇存候!”
天子听着他这话也有点不测,看他一眼,摸着髯毛道:“爱卿也言之有理。”
一个双膝跪地,疼得人龇牙咧嘴的,长念倒吸了两口冷气,才撑着地磕下头去。
“臣有罪,请陛下惩罚。”
“太子这回动手重了些,朕已经让人给他传话了,待会儿他便来赔罪。”天子半指责半安抚隧道,“不过你也是,好端端的去招惹他干甚么?”
这傻子必定红眼睛了。
“我……我还能对峙会儿。”长念不幸兮兮地看着他。
长念起家,坐也坐不得,就只能被宫人架在中间。不过她是真的高兴,惨白的小脸上都透出了红,眼里亮得像是装满揉碎的琉璃。
叶将白微眯了眼,她神采已经这么丢脸了,身子也抖得跟筛糠似的,申明他的药效很好,足以让天子起点儿怜悯之心。可她强撑着说没事是甚么意义?拆他台呢?
“去歇着吧。”天子摆手,也没多看她。
“身子不舒畅就别跪着了,起来吧。”
他该做的事都做完了,统统都很顺利,只要再让太医过来看看七殿下的伤势,上禀于帝,加上典狱史的死讯,本年军饷督管的差事就有大半的能够花落别家,不会再让太子吃了肉。
宫人一愣,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过半晌以后还是利索地答:“七皇子鲜少呈现于人前,动静未几,不过有几位打仗过他的大人说,殿下心机纯真,易轻信于人。”
“是。”宫人施礼退下。
长念眨眨眼,小声道:“儿臣知错。”
“国公,太医已经在往这边来了。”宫人隔着纱帘在外头低声回禀。
“爱卿何罪之有?是念儿身子骨太弱,这孩子是早产,体弱多病不免的。”
长念耷拉了脑袋,撇撇嘴,沙哑着嗓子朝天子施礼:“那儿臣就先辞职了。”
悲悯的语气,配一个薄凉的眼神,多完美,多风趣,多霸气啊!
“殿下醒了?”床边站着的红提低呼一声,欣喜地捏了捏她的手,然后赶紧提着裙摆出去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