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庄把这份文书递回林昭手里,缓缓说道。
林昭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只要郑家这边点头同意,长安城那边便动手迁坟,把郑相的骸骨重新葬回郑家的祖坟。”
林昭有些无法:“郑家主也晓得,这件事不能张扬,贤人不想弄得人尽皆知。”
林三郎先是瞥了一眼赵天师,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开门见山的说道:“不瞒郑家主,我二人,这一次是奉圣命而来。”
郑家现在的家长郑庄,字肃心,号山明先生。
前后看了一遍以后,他把目光放在最后的玉玺上,当真确认了几遍以后,这位郑家的家长缓缓抬开端,看向林昭。
郑庄低着头,踌躇了好久以后,终究缓缓点头:“二位,这件事恕郑某临时不能承诺。”
郑庄神采立即凝重起来,他侧过身子,伸手虚引:“二位台端光临,快快请进。”
说着,他指了指林昭,笑道:“这位林司直,才是要见郑族长之人。”
林昭从怀里摸出本身的名贴,递到这个门房手中,为了尽快见到正主,他还特地亮了亮本身腰间的铜制鱼符。
荥阳郑氏固然现在已经风景不再,但是宅邸还是模糊能够见到畴前的光辉,单单郑氏的主宅,就高出了好几条街。
郑庄闻言,立即神采大变,慌镇静张的从主位上起家,跪在了林昭面前,伏地叩首:“荥阳郑氏,恭听贤人诏命。”
几百年来,郑家一向是荥阳县城里最大的家属,没有之一。
林昭拱手行礼,语气非常客气:“越州林昭,忝任詹事司直,受命来与郑族长筹议一些事情。”
哪怕到现在也是如此。
林昭客岁中进士的时候,因为春秋太小的干系,很快名声便传遍大江南北,一些乡间不识字的小民百姓,有些都听过他的名字,更不要说荥阳郑氏这类士族了。
这门房约莫四十岁摆布,看了林昭一眼,非常有规矩的微微低头:“少年人,我家家主等闲不见人,你先递上名贴,我给你通报一声。”
林昭在心中悄悄鄙夷了一番这个神棍,迈步走到郑家大门门口,对着郑家的门房开口道:“劳烦通报,越州林昭,要求见郑家的家长山明先生。”
郑族长如有所思的看了看林昭,问道:“去岁长安科考,那位大周最年青的进士,传闻便是叫林昭。”
因为林昭与赵天师的这一次,算是奥妙出京,事前不管是本地的州衙,还是县衙,都没有接到要有皇差到来的动静,是以当一身青色袍服的林昭,与一身红色道袍的赵天师站在郑家大门口的时候,荥阳郑氏对于他们的到来,一无所知。
“是以,便想着让郑家主,把郑相重新归入荥阳郑氏的族谱。”
郑庄这才扭头,认当真真的看了林昭几眼,见到了林昭的面貌以后,神采微变,他又对着林昭微微拱手:“这位便是林司直?”
林昭看到郑庄如此恭敬,心中不免暗自叹了口气。
赵天师挥了挥拂尘,对着这其中年人行礼,浅笑道:“贫道乃是一介方外之人,算不上甚么上官,这个三品的身份也是贤人犒赏的,不敷挂齿,这一次也是陪着林司直前来,与郑族长言事。”
做门房的都很有眼色,林昭刚走上前的时候,他便已经重视到了林昭腰里的鱼符,见状笑了笑:“小的已经看到您的鱼符了,不过老爷见不见您,小的说了不算。”
说罢,他便要回身出来通报,现在林昭身边的赵天师,也向前走了两步,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金色鱼袋,在这个门房面前晃了晃。
林三郎从怀里摸出了那份宫里给他开具的文书,递到郑庄手中,沉声道:“山明先生,这是贤人让我带过来的文书,贤人的意义是,当年的……郑相,毕竟是大周的功臣,也是贤人的教员,固然他暮年犯下错事,但是毕竟已经畴昔二十年不足,贤人不忍心见到他变成游魂野鬼,无所定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