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仇至此,不共戴天!康贼不死,参无颜活……”
“陛下圣明。”
韩参神采惨白,对着石中矩叩首道:“我乃先父季子,三年以来,身负血海深仇,望朝廷给我韩家一个公道!”
天子不紧不慢的持续说道:“假定明天朕跟你说,让大理寺看在朕的面子上偏袒康东来,石卿会如何做?”
韩参满脸泪水,对着石中矩昂首,叩拜不止。
在接下来的三年时候里,他在李煦的帮忙下,不晓得走了多少里路,吃了多少辛苦,到处搜索康东来的罪证。
“惟望君父,悯臣子之家门,诛奸佞以清恶。”
就在这个时候,当时只要不到二十岁的世子李煦,寻到了他,给他安排了住处,并且奉告他,终有一天,康东来会伏法,用血来了偿韩家的血债。
大理寺卿乃是九卿之一,官品固然与林简的国子祭酒一样,都是从三品,但是论起权柄,却不晓得比国子监高出了多少,毕竟大理寺的权柄,已经有了一些最高院的味道,而国子监却连教诲部都算不上。
天子看了看手里的血书,又看了看上面跪着的大理寺卿,脸上的神采变得玩味起来。
这个题目,本来不该在明面上说出来,更不该该由石中矩这个大理寺卿口中问出来,而是应当在暗处达成默契,而石中矩恰好问出来了,目标也很简朴。
现在的他,就跪在大理寺门口,面前摆着血书,神采惨白,但是眼睛却固执的看着面前的大理寺正门,目光里尽是仇恨。
“石卿本日是本身来的,还是有人让你来的?”
除了对峙的两边以外,那些大人物们,都是保持着张望的态度,说的再直白一些,就是看戏。
而对于韩参来讲,他们一家长幼,倒是实实在在的死了!
石中矩叹了口气,又低头看了看这份尽是血腥味的血书,目光沉重。
“这状书朕看了也非常活力,大理寺该如何办如何办就是,如果这件事失实,直接把康东来给朕砍了。”
见天子有些不悦,石中矩跪倒在地上,叩首道:“大理寺的端方,臣天然明白,但是这康东来毕竟有些不太一样,臣此次进宫来,就是想请贤人定夺,这件事应当如何措置。”
对于长安城里的朱紫们来讲,这一次御史个人弹劾康东来的事件,只能算是一次浅显的政治斗争,斗赢了康东来或者伏法,或者被逐出都城。
石卿正恭敬叩首。
“回陛下,是臣本身来的。”
更可骇的是,厥后蓝田县给出的公文里,白纸黑字的写了然,韩家五人是死于大火,当韩参再去诘问阿谁老仵作的时候,后者已经绝口不认他曾经说过的话,并且在以后没多久,这个仵作便分开了蓝田县,再也没有返来过。
他本来也是官宦后辈,父母双全,兄姊俱在!
已经年过六旬的大理寺卿石中矩,在少年人面前弯下身子,伸手拿过韩参面前的血书,只看了一遍以后,便大受震惊,他看了看状书最后的落款韩参二字,又伸手拍了拍韩参的肩膀,开口道:“少年人,你也姓韩,你是韩县令何人?”
卫寺人立即走了过来,把这份血书接了畴昔,然后摊在了天子面前。
韩参本年十六岁,乾德五年的时候他只要十三岁,他的父母,一个姐姐,两个兄长,都死在了那场大火当中,当他从地窖里爬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五具焦黑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