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桐这才缓缓勾起了唇角来，“嫔主子说的是。”
月桐便一震，忙道，“嫔主子……”
四喜便忙问，“爷们儿，您这是闻出门道儿来了？您快说说，我有急用！”
“若单只是有人看不惯我诏封晋位之事，只是想来给我添堵，那倒也罢了，我能忍得下这口气去。但是……这事儿却累得皇后娘娘悲伤落泪去，这倒是我扛不住的……”
如嫔垂首，掩住了然的神情。
“其二，就是喂给八哥儿的虫儿有题目。比方这虫儿本身是吃过药的，大要儿上瞧不出甚么蹊跷来，但是虫儿进了鸟儿的肚囊子，消化开来，这药就直接地将鸟儿给药着了……”
但是这一回亲眼瞥见月桂主动拉着四喜进她的房……还这么久都没出来，月桐心下便对月桂统统的情分，都在这一刻，断了个干清干净。
“想想古往今来，有几个嫔妃能住到皇后娘娘的宫里去养着胎的？这自是皇后娘娘对我的交谊去，是顾念着我们是母家本家姐妹的缘分去……这份恩典我是如何都报不完的，但是我还没等酬谢皇后娘娘的恩德，这却反倒出事儿，倒先惹了皇后娘娘悲伤去……我真是惶恐又自责。”
如嫔细细地瞧着，月桐的神采有些庞大，内里微微有小小的轻视，却也毕竟转到了微微的痛快去。
今儿一试，竟真的叫她给猜中了去。
“从打我进宫以来，每日迟早都来给皇后娘娘存候。储秀宫高低天然都是知情达理的，但是说巧不巧，我恰好叫月柳给冲撞过几次……”
察看了这么几个月，就算储秀宫高低都是铁板一块，叫她撬不开甚么来，不过幸亏她心细如发，从小到大又都是看着人的神采长大的，故此这点子察言观色的本领终究帮上了她的忙，叫她瞧出了月桐苦衷的苗头来。
四喜便一咬牙，“你们从八哥儿肚子里取出的那些东西，可存好了？那药味儿可散尽了没？”
她掩住神采，便是悄悄一叹，“姐姐心善，必然也是为今儿那只老八哥儿的事儿难过呢吧？想来也是，姐姐毕竟是储秀宫里的白叟儿，服侍在皇后娘娘跟前的日子长，那便跟皇后娘娘廊檐下的那只老八哥儿情分也深了。”
但是四喜却没想到，御药房的寺人上鼻子一闻，便打鼻儿了，“哎哟，如何又是这药味儿啊？”
四喜便一眯眼，“甚么事儿啊？”
四喜心下第一个动机是：如何着啊，这是华妃阴魂不散是如何的？华妃的人都死了，竟然她的药还跑到储秀宫里来，药死了皇后娘娘寝殿廊檐下头挂着的老八哥儿去？
月桐心下微微一动，忙道，“嫔主子曲解了，主子岂敢？主子这会子已是被指到嫔主子跟前服侍，那主子这会子便一心折侍嫔主子，不想旁的人和事儿去。”
月桐赶快道，“主子如何会呢？实则主子心下也是有些跟月柳计算的……毕竟皇后主子跟前服侍的差事有限，便总有些个看不出眉眼凹凸的，也总想往主子跟前来……这个月柳就是的，借着服侍八哥儿的机遇，有事儿没事儿就往前院来闲逛，还经常抢了差事去办，就是想让皇后主子瞧见她去……”
“其一，是那谷子天然还是谷子，只是谷子却被人动了手脚，用药给泡过了。而现在又是寒冬腊月的，鸟笼子上都扣着棉罩子呢，便是那股子有味儿，却也等闲透不出来；再者我们人的鼻子，到这寒冬腊月的，也都冻得不好使了，又隔着棉罩子，这便闻不出来。”
四喜皱眉，“都甚么时候儿了，还顾得上膈应不膈应？从速给我，我有效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