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梵不肯再扳谈下去,滑进被子里,悄悄说:“本王自有分寸,别说了,就如许吧……”念奴见主子表情不佳,扭过身子将爪子放在床头收回呜呜低鸣。
话虽这么说,狐狸毕竟是狐狸,哪能等闲给人机遇?苍梵如有所思的把玩着念奴的耳朵,念奴收回一声舒畅的低吼,往他手背上蹭了蹭。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如是喃喃好久,苍梵倦怠的摆手:“你下去吧。”
“大人先息怒,现在王爷既已复苏便不会再听任百里涯为所欲为。”莫修开口安抚,转而望向苍梵:“王爷还请以身材为重。”
“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苍梵怔愣着盯她,像是要将她看破。柳闻儿心下一惊,牵强的扯起嘴角:“闻儿对王爷的忠心六合可鉴,又怎会暗害王爷?”
那女人留不得,且不说她是凤翾的作细,如此扰乱王爷的心智就实在不是件功德。
上官臻自发讲错,惊骇的从椅子上扑通跪下,叩首道:“下官……罪该万死!”
“莫公子的仆人来报,说是有要事寻他,现在正在府外候着。”
柳闻儿啊柳闻儿,本王究竟该那你如何是好?
门外响起拍门声,府上仆人低声唤道:“王爷,莫公子可在?”
上官臻顿了顿,低声道:“王爷,伤您之人还未拘系归案,下官思疑此事是百里家一手策划的,若能若能公之于众……”
“……”苍梵神采丢脸了好久,终究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苦口婆心的劝道:“万不成复兴此心,皇兄好玩乐,臣子之责便是劝谏忠告,保家卫国,这江山只要另有一日是我苍家的,我便不准谁暗害皇兄。”
苍梵不由喃喃:“是吗?世上真会有长相、气质、行动与你相像到本王都认不出的人?”他望着面前此人,只觉陌生。
“传闻犯人与闻儿如出一辙,念奴大人有所顾忌也是应当的。”柳闻儿坐在他床头,细细为苍梵搅匀药汁,心下惶恐更加放大。
“皇兄太乱来了,明日我便上朝进谏。”苍梵蹙起英眉,情感一冲动便又咳了起来。莫修大声道:“您身子尚未病愈,万不成过分劳累!”
上官臻按捺不住满腔肝火,愤然拍桌:“百里老贼多次派人来威胁打单下官,逼下官交出虎符,实在可气,望王爷早日做主,清理朝政!”
都说朝堂上只分三王党和宰相党,可苍梵倒是真真的为苍成帝操碎了心,从不逾矩。
一句下不了手,不知包含了多少心伤无法。莫修沉默很久,终究昂首,目光如炬的望着他:“莫修不能答应王爷身边有这类心胸不轨之人,既然王爷对她有所纪念,莫修脱手也无妨!”
柳闻儿垂眸将药碗布下,神采随与平时无异,手腕却忍不住微微颤抖。
“不可!”苍梵一惊,忙伸手制止:“等等,再等等……”半晌悄悄的将手收回:“本王不敢设想她会死,我不能让她比我先死!”
他自幼浸淫于疆场,毕竟难过这美人关。
提到那废料皇上,上官臻实在无法,讪讪道:“皇上不睬朝政,宫廷内夜夜歌乐,太后都劝不回,朝臣们早寒了心……”
苍梵绷着的脸也垮了下来,微微感喟,冲他摆手:“罢了,你先退下。”上官臻松了口气,忙不迭的叩首:“下官辞职。”
“猖獗!”反应过来,苍梵立马大声厉喝:“这类胡话不得胡说,皇兄如何作为也轮不到你我群情,为人臣子忠君之事,我苍梵还没暴虐到暗害手足的境地!”
他熟谙的是疆场上称心恩仇的阿谁苍梵,现在却被后代私交逼得有如困兽,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