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说过,朕是因武皇后才未过量究查江宁。但现在朕要说的是,朕从轻发落江宁,一是因武皇后定下的婚约,二是因云安钟情于他。”李恒看着定国公,不紧不慢地说道。
定国公眼中闪现一丝嘲笑,嘴角微动,而后开口道:“陛下,若真是两情相悦,云安公主何必将此事奉告陛下,这岂不是将江宁置于死地?”
李恒眼睛眯了眯,并未言语,他要看看另有多少人要掺杂此事。
镇国公欲言又止,他本想帮天子,帮云安说上几句,可若届时真要让云安公主进门,他镇国公府怕是要沦为世人的笑柄。
此话一出,更是令人震惊不已,满朝文武一片哗然。定国公出列道:“陛下,您不必因江宁是臣之子,就偏袒于他,臣说过,只要他敢玷辱公主,臣便亲手将他打死。”
“那是因为云安觉得如此便可让朕拔除江宁与云阳的婚约,而后改成与她,不幸她一片苦心,朕却一意孤行,让其一片痴心付诸东流。”李恒唉声感喟,悔不当初。
“不如让江宁同时入赘云安公主府,如此便可分身其美。”礼部尚书话音刚落,便有一御史出声呵叱:“徐长安,你枉为礼部尚书,哪有两位公主同时让一人入赘的。”
过了很久,见无人再说话,李恒冷冷一笑,而后幽幽道:“不必查了,此事失实。”
王公公心领神会,喊了一声“退朝”。还未待世人反应,李恒便起成分开,留下世人面面相觑。
“好了。”李恒此时打断两人的辩论,看了世人一眼,而后道:“等朕问过云安和云阳,若她们无贰言,便如此定了。虽说此举有损皇家颜面,但谁叫朕同时也是个父亲呢。”李恒说完,看了一眼大寺人王公公。
江天顿时石化,思疑本身是不是听错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定国公,想确认一下,却又不敢。
云安公主的事情就这般戏剧性地告一段落,从一个不守礼节的淫荡公主,变成了为了爱交谊无反顾的公主,虽说有些负面影响,但已不影响大局。
“哎,定国公已与江宁断绝干系,怎能治定国公管束不严之罪?至于江宁,他与云安两情相悦,少男少女情窦初开,只因朕一心想完成武皇后的遗言,硬是让他与云阳结婚,这俩孩子的爱情就此被朕打碎,两人悲伤之下做出偷吃禁果之事,也是情有可原。”李恒有些自责地叹了口气。
就在镇国公考虑之际,定国公俄然开口道:“陛下,正如镇国公所言,愿天下有恋人终立室属,不知陛下筹算如何成全这对有恋人呢?”“有恋人”三字定国公咬得极重。
“陛下,若云安公主与江宁两情相悦,当初为何还要上告江宁偷看她沐浴呢?”一名官员出列辩驳。
本觉得天子定会雷霆大怒,未料李恒却沉默不语,安静得让人难以捉摸。
此语一出,如同惊涛骇浪,世人骇怪地望着天子,这的确是连颜面都不顾了。此时只见李恒饶有兴趣地看着世人,持续道:“云安已然奉告于我,说她与江宁乃是两情相悦,情不自禁才产生了那等事。”
这时,又有几名官员纷繁开口拥戴:“陛下,请彻查此事,还云安公主一个明净,给云安公主一个公道。”
“云安公主与江宁的爱情的确情比金坚,六合可鉴,镇国公府愿消弭婚约,让有恋人终立室属。”镇国公趁机从这桩事中脱身而出,既帮了天子,也小小地将了天子李恒一军。毕竟江宁已与云阳结婚,又何来的有恋人终立室属。
两次从李恒口入耳到武皇后,定国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恨意,毫不粉饰地看向李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