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宣既然醒了就睡不着了,他起床穿好衣服,边说:“不好,我要照顾你的。”
他张口杜口就是女儿,仿佛他隔着一层肚皮就能看出孩子是男是女来,杜芊芊忍不住嘟囔道:“万一是儿子如何办?”
还在肚子里的孩子那里懂说话?恐怕连踢肚子都不会,杜芊芊任由他自娱自乐,自说自话。
第五十一章
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早早的就给陈阙余下好套了。
天真的孩子口中说出的话都是那么的好听, 陈阙余如何会不晓得,杜芊芊是决不会跟他返国公府,乃至在他面前都不会承认本身的身份。
“臣辞职。”
从国公府返来以后,杜芊芊就不断的在做恶梦,夜里还经常会被热醒,醒来时满头大汗,她睡不好,容宣就更没法睡,他现在一丁点的声响就会醒,恐怕她有事。
容宣站在殿外,耐烦实足的等着,过了大抵一炷香的时候,陆言书总算是从内里出来了,只是神采称不上都雅。
杜芊芊呸了一声。
杜芊芊皱起眉,“你好烦,你快去上朝,别迟误我睡觉。”
他上前打了个号召,“言书,你这是?”
她说着便觉着困了,怀了身子的人本就嗜睡,杜芊芊比普通的妊妇更加好睡,偶然一天能睡上七八个时候,饭都不想吃。
他只不过是添油加醋罢了。
容宣并不是很担忧这件事,皇上这边走不通另有公主那条路,他已经让人去公主那边放出动静,说陈阙余看上了个布衣小农女。
陈阙余晓得情感少之又少,他不懂甚么是喜好、甚么是爱,那两个字眼离他过分悠远,何况在他的影象中,都不是甚么好词。
容宣笑笑,“与你一样,算不得大事。”
不过新帝正幸亏忙,容宣向守门的大寺人探听了一番,本来在内里的人是他曾经的同窗现在的老友,也是浔州郡主的未婚夫陆言书。
新帝来了兴趣,抬开端问:“甚么事?”
他想到方才瑾哥儿对他说的话, 儿子睁着一双水灵灵的黑葡萄似的眼睛, 眸光灼灼的看着他说,“我必然乖乖等着娘亲回家,我们一家三口是不分开的。”
公主一焦急,必然是会给新帝施压的。
容宣早就做好了一步步把他送进天国的筹算,要他妻离子散孤家寡人,要他也尝尝永失所爱求而不得的滋味。
容宣很识时务的在她将近发脾气之前收敛,满足的舔了一口红唇,随即把脑袋轻放在她的小腹上,“别动,我听听她跟我说甚么了。”
退朝以后,容宣并未从宫平分开,而是去御书房外求见新帝了。
行吧,儿子他也要,就是会很嫌弃就是了。
她这腿还老抽筋,疼起来还得靠他给本身按,真是把人累着了。
容宣笑了笑,“那我要照顾我女儿。”
瑾哥儿同她相认的事情他是晓得的,故此容宣也不等候杜芊芊的身份能瞒多久,陈阙余迟早要晓得,他晓得了不要紧。
在这事上容宣是不会让步的,不过见她不幸兮兮的模样又舍不得太狠,便松开了一角,“就如许。”
话音落地,他抬起手,眼神一厉,抬起手狠狠的将骨灰坛砸下,瓷器落地,顿时四分五裂,好好的坛子粉的七零八落,内里的骨灰洒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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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宣笑道:“她叫我好好疼你。”
容宣每天最享用的就是凌晨和她温存的这段光阴,有种光阴静好的安宁。她安温馨静的躺在他的床上,不会消逝也不会跑。
容宣表情颇好的出了御书房,也不晓得陈阙余收到赐婚圣旨时脸上是个甚么神采,必然万分出色。
雨势垂垂减弱, 没一会儿便只剩淅淅沥沥的细雨, 陈阙余转过身, 走到阁房,将阿谁他藏了五年的骨灰坛给拿了出来,额头上的水珠不谨慎滴在上面,他取脱手帕悄悄的将坛子擦的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