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量并不算多,分两次用倒是充足了。
三分三味苦涩麻,取其汁液则味道略轻,再用厚厚的糖稀温上一会,味道几近能够忽视不计。
只是,这些话阿妥并不好说予秦素晓得。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翌日一早,阿豆却没呈现。
命福叔将车停在僻静处,秦素便叮咛阿妥:“你先下车,去那边的裁缝铺子买长身大袖袍、散口袴与皂靴各一,再买一顶皂纱帷帽,我要穿戴。”
阿妥眼中掠过一丝阴云,欲言又止。
乡居光阴,温饱已属不易,这糖糕几可称豪侈,宿世的秦素并没吃过几次。
秦素回想着宿世对阿豆的态度,含笑点头道:“够了。”又指着她手里的麦芽糖笑:“这糖粘牙,你要谨慎。”
自镜中窥着阿谁分开的背影,镜子里那双清凌凌的眸子里,划过了一丝冷意。
秦素却不想再给她搜书的机遇了,自是不去理她,找了剪子在窗前剪窗花。
阿妥愣住了,再一想秦素昔日对阿豆的宽纵,便觉仿佛也有事理,遂点头:“但听女郎叮咛。”
细细推算了一会用药的时候,以及由发作至咽气所需的时候,秦素终究将装糖糕的瓷碟放在了橱架的顶端,随后细心洗净了手,方才开门推窗。
用罢午食,阿豆便一个劲地催促秦素歇午。
“阿豆……不见了。”她向秦素禀报,头垂了下来,不敢多看。
秦素起榻后叫了几声,不见人来,便叫阿妥去寻。阿妥出去很久,又叫福叔去庄前问人,再进屋时倒是神采惶惑。
因镇子地处汉安县边疆,往东走不上几里便是符节县境,乃是接通两县的要道,是以镇中倒也称得上热烈。秦素自车窗望去,只见一条宽广的青石板路横贯东西,车旁时而掠过各色铺子与店家,她便晓得,这里已是镇中最繁华之处了。
阿妥惊诧昂首,满脸惊奇。
阿豆一下子垮了脸,嗫嚅了几声便低头出了屋,那背影里透暴露的不满,秦素如何看不出?
对于秦素时而冒出的各种动机,阿豆已经见怪不怪了,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