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缕沉默了下来。
沉默了好一会,繁缕方轻声问秦彦梨:“女郎,这包东西该如何措置?”
就在方才,她终是忍不住出声诘责,林氏便凑在她耳边,低低地念了一首诗,并奉告她这是秦彦昭于守灵之时写的。
她语声渐轻,还是一副轻愁浅虑的模样,只眸光深处闪着一簇阴暗的火苗。
“女郎不必担忧。”繁缕柔声道,“就算搜出来了,也不能申明甚么。自家郎君之间互赠诗文,不是最平常之事么?”
“天幸发感觉早,阿圆千万莫要气恼,免得伤了身。二郎少年心性,另有待揣摩。”林氏叫着钟氏的闺名,语声殷殷、态度亲热,若不是面上的笑意过分较着,一番话倒也称得上竭诚。
林氏的明嘲暗讽,如何及得上她心中的怒海狂涛?(未完待续。)
旋覆应了一声,将守在曲廊转角处的两个小鬟唤过来听用,便与繁缕一同转进了耳房。
说到这里,她面上的郁色更深了些,纤纤手指无认识地翻弄着,手中的笔筒不住翻转。
萧家几近是秦家最大的依仗,但是,跟着秦世章的离逝,萧家人态度上的萧瑟倒是如此较着,实在令人齿冷,而左家……
“女郎想得太多了。”繁缕感喟似隧道,看向秦彦梨的眸光中带着几分顾恤,“女郎身为女子,只每日读读书、做做针线便是。这些事情是郎君们该想的。”
繁缕一面给布包打结,一面低声安慰:“女郎行事稳妥,这是极好的,又何必急于一时?那阿志只是个小厮,留或不留不与女郎相干。如果行之太切,只怕还不好脱身呢。今后光阴还长,三郎君又内秀聪慧,女郎不必过分忧心。”
此乃太夫人之命,钟氏不敢有违,却又如何甘心就如许任林氏在西庐撒泼?
但是,本日林氏汹汹而来,带着太夫人的口信,倒是要去搜秦彦昭住的西庐,且还不准人提早送信,直接便将西庐的大门关起来,上高低下搜检了一番,最后更是网罗了一匣子秦彦昭写的诗文,说是要归去细查。
她秀黑的眉蹙了起来,眉间清愁若梨蕊顶风,淡雅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