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亦实是妙手腕，两端捏得死紧，先以后代胁母，再以母迫后代，真真是转手雷霆、覆手刀剑，今后这母子三人可有得受的了。
听得秦素所言，秦彦昭心中微定，点头道：“好，我这里有图册一事，六mm也勿要对人言。”
阿栗便摇了点头，低声道：“没有了。阿承说，女郎交代的那件‘天事’，他会极力而为，请女郎放心。”
却不知那蔡氏所出的一双后代听得此信，会不会悔怨当初算计嫡出郎君，惹来这场费事，祸及本身，再嫡亲母？
蔡妪心头震了震，像是被那微凉的语声冰了一下，腰躬得更深了，回声道：“女郎放心便是，我不会向任何人说的。”
图册之事她已想到了体例，现在便不去再想，而黄柏陂倒是秦家大患，一日不处理，便一日如锥砭骨，让人不安。
秦素立时乖乖点头，得来了秦彦昭一个嘉许的浅笑。
直待踏上了那道通往角门的回廊时，秦素的心境才安定了一些，她沉吟半晌，将阿栗拉近了一些，轻声道：“我问你，斑斓比来可还经常提起阿胜？”
想程家也是近百年的/士族，数代占有于青州，就算现在势不如前，亦非平凡人可比。以程廷桢的夺目短长，秦素信赖，他定然会千方百计扳回局面，而秦家身为左家最首要的姻亲，程廷桢应当会派人盯着才是。
秦素不再说话，一起皆是蹙眉深思。
将黄柏陂一事从内院捅出去，再在全部秦家传开来，甚而传去外人耳中，能做成此事者，非斑斓莫属。至于何家属学一事，由斑斓重新提起，说不准也能如愿传去外头，给程家提个醒，让程廷桢早些行动起来。
阿栗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轻“咦”了一声，不解地看着秦素问：“真要带上她么？她可喜好到处胡说了，我怕她乱发言呢。”
秦素一面听着，一面忍不住心下感慨：大妇整治妾室，公然是挥手而就，不废半分力量。
若统统刚巧，这两家人应当能于彼时赶上。
她说到此处顿了顿，便又道：“女郎放心，我不会承诺她的，老是趁她不在的时候我才去寻阿胜哥哥。”
薛允衡既已晓得了黄柏陂，何妨再多让些人晓得？比如……程家。
秦素向她微微点头，扶了阿栗的手擦身而过，轻柔的语声亦随之传来：“妪辛苦了，些许小钱，买茶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