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那几位夫人而言,一起从小宗妾室之位,走上西院老夫人之位的高老夫人,心底里实在是最无惧的。因为她太清楚,那些所谓的崇高士族,骨子里到底是个甚么玩意儿。
吴老夫人神情微冷,冷酷的视野向她面上掠了掠,冷冷隧道:“毕竟是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个嫡出的重孙女,老是如此晓得大义,这让她更加地不忍重责了。(未完待续。)
“姒妇忧愁过分了。”她语声淡然地说道,信手拂去了裙摆上落着的一片飞絮:“左中尉在郡中运营多年,岂是一个小小县中正能撼动的?此事该忧心的,还是我们西院才是,姒妇倒是杞人忧天了。”语气似是安慰,却又含了一丝讽意。
两院四位夫人,心机却分红了三种,各不不异。太夫人冷眼瞧着,心底里垂垂生出了一丝悲惨。
不管几位长辈如何,秦家的长辈们总算还是同心的,士族的风骨亦未曾缺了去。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垂下眼眸,看着跪在地上秦彦雅等人。
“你……”吴老夫人那张万年稳定的冷脸,终究漾起了一丝薄怒。
秦彦雅神情安静,伏地轻语:“是,太祖母。虽霍大娘子未曾明言,但语中之意,倒是说我秦家除了财帛,一无是处。”
以是,在心底深处,她压根儿就瞧不起这些所谓士族。
“虽说是浮滑,只是,获咎了她们,也毕竟是……”吴老夫人终是放不下心中忧愁,语声游移地说道。
秦彦婉见林氏气得脸都青了,心底里叹了一声,膝行两步上前,与秦彦雅并肩跪于太夫人座前,仰首说道:“太祖母,事情已然产生,非论错的是谁,此际究查也已太迟了,还望太祖母三思,顾及我秦氏家声,择一万全良策,勿要高举轻放,以免落人话柄。”
若秦家只罚几个庶女,实在毫无诚意,说出去也有只能惹来旁人“对付了事”的群情。
太夫人闻言,面上微有些动容。
高、吴二人闻言,尽皆垂下眼眸,不再说话了。
“都起来罢。”太夫人的语气温和了下来,向着跪在地上的一众女郎们抬了抬手,神情慈蔼,“太祖母晓得了,此事……并不能全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