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进屋以后,斑斓乃至连口水都没喝,便凑到了秦素跟前,迫不及待地将才得来的各种动静,一股脑儿地奉告了秦素。
这景象瞧在斑斓眼中,便觉得她是为钟氏吃瘪而欢乐,因而便又添油加醋隧道:“女郎是不晓得,太夫人听了这事但是起火了呢,说西院夫人做事不周,这等事情还妄图瞒着,若不是太夫人早得了信,这会儿还被她蒙在鼓里呢。太夫人气得又犯了头痛症,传闻叫西院夫人归去思过三日,不准出门,还派了四个老妪去盯着呢。”
悬于秦家头顶的利刃,终究去了一柄,秦素实实在在地松了口气。
秦素几近想要纵声大笑。
有了这位东篱第一使女在,府里的一应大事皆跑不掉。
只可惜,这些人此次碰到的敌手,可不是合两姓之力便能对于的,就算再加个何家也不敷看。
真是彼苍有眼。
秦素含笑看着她问:“甚么动静?”
看起来,宿世秦家拿到这几块地,乃是背后有人鞭策。那些眼红秦家财帛之人,还真是处心积虑得很,想来就算没有藏龙盘,也会有别的事情拉秦家下水。
秦素“唔”了一声,点了点头。
斑斓此时便又道:“夫人还说了,钟郎主也忒没用了些,明显我们还得了本地一个沈姓人家的帮忙,那户地主被辖制住了,几近是手到擒来的事,可钟郎主最后还是失了手。夫人说,钟郎主这是太轻敌了,叫人暗害了去……”
秦素的思路一下子飘去了极远处,直到斑斓的声声响起时,她才拉回了心神。
那几块粘地盘,秦家竟然一块未得,全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窑主买走了。
林家现在的景况极差,林氏的两个嫡兄皆是读书不成、性子懒惰的,自林氏嫁入秦府后,这兄弟二人便拿捏着林氏的生母,勒逼她叫林氏送钱养家。
帘卷东风,雨声潺潺,时而三两滴雨点落入廊下,打湿了那一片砖地。轻风吹动细草,几片不着名的花瓣儿飘了过来,在风里展转着、飞舞着,却似是承不住这潮湿的雨意,不一时,终是委落泥泞中。
宿世时,若非入了隐堂又进了后宫,秦素也不会晓得,她影象中歌舞升平的繁华盛景,其下所埋葬着的,倒是一股又一股涌动的暗潮。
想到林氏那两个好吃懒做的嫡兄,秦素眸色微寒,唇角却浮起了一个恬然的笑。
棋子已备,纹枰尚宁,她所需做的,不过是执黑落子,行一个先手罢了。
秦素垂下眼眸,极力掩去眸中的喜意。
她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真没想到,沈家竟然也入结局,真是既叫人不测,又在料想当中。
她想起了阿妥与福叔。
廪丘薛氏、阆中江氏、襄垣杜氏、范阳卢氏、襄武卫氏、沔阳周氏。
这些大姓在都城皆是一副循分守己的模样,而在上京,他们的行动但是相称频繁的。
公然,终究他还是遵循秦素所料想的,不,应当说是超出秦素的预期,将那块地归入囊中。
“女郎女郎,我还听到了另一个动静呢。”斑斓笑得非常奉承,凑上前来轻声语道。
(第一卷结)(未完待续。)
斑斓仍在喋喋不休地说着甚么,秦素似听非听,视野转向了门前的那一幕青布帘。
上京的热烈可不在这些小人物身上,那些大人物才是风趣,陈国七大姓,除汾阴桓氏外,余者皆在上京置有别业,再不然便是有嫡支后辈长居上京。
大妙,大善!
“太祖母竟还罚了叔母么?”秦素顺着她的话问道,面上含着几分诧异。
“……也不知那头是甚么人、出了甚么价,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将地都给买去啦,待钟郎主获得动静时,那块地的仆人都不在了,只留了一封信,说是将地卖掉了。钟郎主现在正在想体例冒死探听对方的来头,又要西院夫人请太夫人帮手,拿些银出来,加些价,看能不能从那人手上再将地买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