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傅彭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却点头道:“应当无有。那几个管事并匠师并不往此处来,李家别院出入的,全都是本就有的那几小我,我们都是识得的。”
虽是诸事顺利,然秦素的心却还是有些沉甸甸的。
秦素的眉心便蹙得更紧了些。
傅彭便微弯了身子,向一旁伸手道:“女郎请进屋叙话。”
知恩图报乃美德也,理应推许。
傅彭与阿妥俱皆垂下眼眸,心中同时赞叹:女郎容颜,比当年的赵氏还要盛了三分。
阿妥赶紧回声道:“恰是,恰是,女郎先进屋,外头还是有些凉的,女郎可莫要受了凉才是。”
提及来,傅彭这个名字,还是秦素在伪制的路引上给福叔起的,傅、福二字同音,就算她一时走了嘴,也不会叫人揪住错处。而这处宅邸,亦是在她的授意之下,由傅彭伉俪出面赁下的。
说到这里,她似是想起了甚么,又掩唇笑道:“瞧我,竟还叫你阿妥,现下应当叫店主太太才是了罢。”
秦素凝眉思忖了一会,便放下了心机。
她很担忧那人已经出了府,而后又比她早一步回府。如果如此,秦素想要回宅子,还很有些难度。
数息以后,二人才拢住了心神,傅彭便理清思路,将上京产生的事情细细地说了,最后又笑着道:“……现在小半个上京皆在等着那户人家福李果熟,垣楼每日茶客盈门,更有人花重金求一句赠言,可算是一炮而红。”
直到现在,她的心跳另有些不稳。
秦素也早想到了这一节,闻言倒并未悲观,而是蹙起了眉,思忖半晌后,方轻声问道:“在秦家的人住出去之前,可有甚么人出入李家的别院?”
秦素此前并未推测,傅彭竟然能赁到李宅隔壁的院子,这也是不测之喜。不过,那半包好药倒是华侈了大半,中了沉香梦醉的秦府诸人,此时睡得恰好,而清芷楼里的一世人等中了两重迷药,睡得更是死沉一片。
傅彭早有筹办,此时便抬高了声音道:“我悄悄地查了好些日子,只是那窑厂迩来关着,出入只要几个管事并匠师,并无旁人,倒是没法出来察看。那几个管事中有两个是钟家派去的,一个叫钟良,一个叫钟宝,另有三个秦府管事,一姓赵、一姓李、一姓徐……”
抬袖拭了拭额角的盗汗,秦素心下不免有些自嘲。
隐堂对于秦氏、钟氏如许的小士族,并不如何存眷,得来的动静很能够便有疏漏,却也不成绩此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