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翡将方才写好的那封信,递给他,幽幽道:“这宫里,我独一能信赖的人便是你和茯苓了。”
她拦住那手捧糕点的女尼,指了指东配房道:“这个送到东厢。”
玉池上前轻声道:“娘娘,公主来了。”
林清荷紧紧握住云翡的手,颤抖着说道:“我当时筋疲力竭,不甚复苏,但我明显闻声了孩子的哭声,如何会是生下来便没了气?定是德妃从中做了手脚。皇上支开你,他也是同谋,此事没有皇上的首肯,德妃不敢如此大胆。”
她收好信,带着茯苓出了淑和宫,径直前去禁军内卫署。宋惊雨担负禁军内卫统领一职,每日都此当值。门口禁军见了云翡,仓猝上前施礼。
云翡交代结束这才睡去。一觉醒来,茯苓已经守在她床前,轻声唤她:“公主。”
“父皇请讲。”
云翡疾步进了林清荷的卧房,内里已经清算的干清干净,林清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是否睡着了。
用过早餐,云翡带着阿琮从宫里解缆。
苏青梅抬眼看着她:“阿翡,娘正要问你呢,你比来但是瘦了很多,如何不叫章大夫来看看。他本来就是你的朋友,你大可放心。”
宋惊雨面带浅笑:“公主不必客气,直说便是。”
云翡走上前,只见林清荷神采惨白如雪,双目赤红,不过是一夜的时候,竟仿佛是衰老了十岁,芳华鲜艳的容颜好似一夜间都枯萎了。
云翡岔开了话题,搂着母亲进了屋内。
赵晓芙究竟对云承罡是一种甚么样的豪情?云翡假装猎奇的模样,问道:“郡主,端王妃都是那些人选?”
“宋惊雨。”
清算伏贴,赵晓芙便在淑和宫里等候天明。
她按捺着内心的愤恚,挤出一抹干笑:“此事,云翡还未想过。既然父皇问起,女儿就厚颜直说了,女儿内心,的确是喜好一小我,这小我父皇还很信赖。”
云翡有些感慨,叹了口气回身拜别。
“没事。”
半晌工夫,茯苓从内里出来,对云翡使了个眼色。
“多谢宋大哥。这封信,费事你交给白芍。”
“他啊?”云定权愣了愣,恍然一笑。内心倒是一点也不思疑。因为宋惊雨当初护送阿琮进京当质子,云翡和他朝夕相处,想必日久生情。
茯苓和赵晓芙一起紧跟在云翡的身后上了辇车。出了宫门,赵晓芙长出一口气,对云翡道:“没想到出宫如此顺利。不如我就此走掉,不再回宫了。”
云翡看着这统统,想到现在英红袖在宫里享用着繁华繁华,而母亲却青灯古佛,贫寒度日,内心酸楚不已,几欲落泪。
云翡放了心,指了指东配房,对赵晓芙道:“你去房间里等待。”
宋惊雨再次呆住,神采的红晕就像是被一阵风给刮走了,他怔怔看着云翡,竟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嗓子里又干又涩,疼的短长。
云定权翻看以后点点头道:“朕对承罡一向寄予厚望,这王妃人选要慎之又慎。”
“母后先养好身子,再想着如何报仇。先从那位柳娘子身上查去,另有端王身边的人。”
云定权想了想道: “可惜,他身份寒微,配不上你。”
“我那边晓得。”赵晓芙哼了一声,浑不在乎的模样:“不过乎一些朝中新贵,或是有功之臣的女儿。”
“多谢父皇。”
她笑着将东西收了起来。
“故交?”云翡想了想,本身在都城另有甚么故交? 陆家人去了晋州,章松年进了宫当太医,会是谁呢?她有些迷惑,猎奇之下,便跟着杜延朝着寺院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