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绝顶,是一个精美的六角亭,北宫腾霄换上一袭富丽的玄色蟒袍,坐于亭中,狭长的凤眸望着碧绿的荷塘,如有所思了一番,道:“景月,本宫方才穿的衣裳,很像晋世子么?”
北宫腾霄轻笑了一声,精美的凤眸显出一丝捉摸不透的意味,道:“如许的话,不该该从你口中说出。”
闻言,楚姣梨的眼神透着一股茫然,她挑眉问道:“为何要怕你?”
轻叹了一声,内心不由得欣然感慨,昔日她是紫林的主子,而现在竟然与她一样成为了下人。
皇宫内,东宫沐阳宫。
北宫腾霄似笑非笑隧道:“本宫可从未见过,一个侍女敢这般大胆地直视主子。”
闻言,楚姣梨暴露淡淡的笑容,道:“身处险境,天然要学会变通了。”
楚姣梨还是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呼吸也未乱分毫。
她望着紫林身上的衣裙,又望了望中间木衣架上比她高一级别的丫环衣裳,很快便复苏过来。
北宫腾霄悄悄勾起唇角,抬手挑起她的下颔,当真核阅着面前的女孩。
北宫腾霄抬眼一望,便见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步步娉婷而来。
“女人,殿下从宫外带人返来,这还是第一次呢。”一声熟谙的声线另她回归实际,她悄悄抬眼,便见到笑成花一样的妙龄少女。
记得她嫁给北宫腾霄当侧妃的那一天,也是眼下的场景。
她不惧北宫腾霄的目光,涓滴没有她生长环境所该培养的寒微怯懦。
她咽了咽口水,问道:“既然殿下感觉被骗,无妨放奴婢出宫,眼不见为净?”
“是。”
现在她不是他的宠妃,只是一个小小侍女罢了。
只要一想到,曾经这些第一次,都是赐与太子妃项旖旎的,她因为在项旖旎以后才熟谙北宫腾霄,只能屈居第二,她的内心就非常痛苦。
沐浴换衣后,紫林为她画上精美的淡妆,带她面见北宫腾霄。
楚姣梨缓缓展开双眸,暖气扑散在她白净的脸上,本是惨白的面色显得红润了些许,白雾在脸颊上缓缓构成了小水珠,顺着精美的下颔线停滞了一会儿,缓缓滴落在水中。
畴前的楚姣梨心狠手辣,做过很多好事,只要紫林忠心耿耿地跟从她,无怨无悔。
她悄悄挑起罥烟眉,道:“殿下为何这么说?”
北宫腾霄挑眉,微微侧首,道:“这么想分开?”
楚姣梨安闲地抬起眼,望向他深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清澈的眸中映着她处变不惊的态度。
紫林愣了一下,悄悄蹙起了眉,道:“这十八年来,殿下身边一个小妾都没有,常日里也会与奴婢们保持间隔,像带着女人坐殿下的马车,叮咛奴婢们服侍您沐浴换衣打扮打扮,只要女人你一人,殿下……并不是女人设想中的那种人……”
不过现在,她却已经不想要如许的虐待了。
一处绣着清雅兰花的精美屏风后,带着花香的雾气缓缓环绕。
北宫腾霄语落,楚姣梨立即移开眼,道:“奴婢初为人奴,宫里有诸多端方不解,还殿下恕罪。”
她坐在浴桶当中,水上铺满了各色的玫瑰花瓣,芳香扑鼻。
楚姣梨脚步不离,抬眼望着他的眸子,神态淡定自如。
楚姣梨眼神冷酷,微微点头,虽穿戴侍女的服饰,举手投足间却有着气质斐然的感受,与身边擦身而过的那些眼观鼻鼻观心的丫环更是天壤之别。
洗去过往的统统,以极新的脸孔呈现在他面前,今后过上豪侈敷裕的糊口。
一片碧绿的荷塘处,锦鲤玩耍,碧波泛动,阳光撒下的金辉映照在长廊的梁柱之上,与楚府那枯萎残落了无朝气的荷塘构整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