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清脆斯文的声音从白玉安的唇中脱出:“高兄何必伤怀,玉安死不了的。”
魏快意这才松开白玉安,抹着眼泪去扶着。
“再说这内里也有些冷……”
白玉安本来如玉的脸上现在惨白饥瘦,只眼睛还是炯炯有神,好似内里盛有波光。
到了城郊的院子,魏快意就红着眼守在门口,待到马车里的人下来,她立马就扑到了白玉安的怀里抽泣起来。
她看着高寒道:“教员这件事要不是沈珏在前面推,如何会成了这境地。”
“这些人浸淫宦海多年,早就成人精了,岂是像你说的不会审时度势。”
白玉安笑了笑:“他留我下来,不过是想探听我与沈首辅的干系。”
阿桃也有惊奇,看向白玉安:“那位沈首辅仿佛与公子并没有甚么友情,还是堂堂的大首辅,他为甚么要探听公子与他的干系?”
一边的阿桃冷静走上前,拿出一件滚了狐狸毛的披风披在白玉安的身上,挡住了那满目疮痍的身材,她不忍心看,只感觉以往那样如皎月似的的人,现在竟被糟蹋成了这个模样。
只是白玉安还将来得及感慨,帘子就被阿桃刷的一声合上了,嘴里念叨道:“公子也不冷的么,我摸着公子的手跟个冰似的,还开帘子,冻死算了。”
白玉安垂下眼眸,心头一块石头落地,才道:“那就好。”
阿桃扯下白玉安身上的魏快意,没好声气道:“公子刚返来,你这是做甚么,还不从速扶着公子出来。”
高寒哑忍的点点头:“现在确不是伤感时候。”
高寒向来谨慎谨慎惯了,这方面白玉安与他说不到一处去,但若说是沈珏帮她,这事白玉安却不认的。
进了寝卧,幸亏魏快意早烧了炭火,屋子内还算和缓,白玉安缩在床上,这才倦怠的闭上眼。
阿桃就忙扶着白玉安回身,正欲进马车时,突闻身后有人在叫,白玉安回身,本来是左督察使崔任。
阿桃这才止住了哭,瞪了白玉安一眼,抽抽哒哒道:“您也晓得冷了,那日在雪里站那么些时候,如何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