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没了白玉安的那莲花似的影儿，顾君九内心感觉空落落的，这才转了身出去。
下午的时候，阿桃听白玉安俄然要她去拿衣裳，又看了眼天气，不解道：“公子这时候拿衣裳做甚么？外头天气都快黑了。”
阿桃的行动不算重，白玉安还是展开了眼睛。
身上还是有些疼，但力量倒是多了些，白玉安点点头，又趴在了床上。
白玉安坐在床沿上呆了呆，只是摇点头，又叫阿桃去拿针线来。
“这夜以后，我算还清了他。”
第二日天还没亮的时候，阿桃就醒了。
她一边替白玉安逢着衣衿，一边问道：“沈首辅此人如何回事，如何会要公子去他那儿过夜？”
阿桃出去瞥见白玉安闭着眼似睡了，就端着药碗走到她的中间轻声道：“公子将药喝了吧。”
白玉安这才睁了眼，接过阿桃手上的药碗，喝了药又道：“母亲给我的药方熬了么。”
顾君九却舍不得走，一步三转头，期呐呐艾走了半天，也没走出去，还碰到了身后的斗柜。
前几天白玉安喝了两天，落水以后阿桃便停了。
他总算站了起来，看向白玉安怔怔道：“既然白大人累了，那我下次再过来吧。”
顾君九呆了呆，他只是想多呆在白玉安的身边，却忘了白玉安还病着。
阿桃见白玉安醒了，就笑道：“还早着，天赋刚亮，公子可再睡会儿。”
自从白玉安五岁开端读书起，阿桃就没陪过白玉安睡过。
白玉安侧着身摸了摸发胀的胸口，对着阿桃道：“胸口疼着睡不着。”
这时候下棋，白玉安实在有些疲于对付。
屋子内徒留了白玉安一人，她看着烛台上烛火的灯芯，想着明日还要对付沈珏，又怠倦的闭上眼睛。
本来想起家的，白玉安却拽着她的胳膊睡得正沉，只好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白玉安有些怠倦的吐出一口气：“他定然是叫人去故乡查过我的。”
中间的阿桃见着白玉安脸上的怠倦，不由说道：“顾公子，我家公子累了，要不还是下次吧。”
白玉安看向阿桃担忧的神情，悄悄拍了拍她的手背，只道：“他不能对我做甚么，你放心就是。”
眼看着屋子内的炭火垂垂熄了，阿桃才谨慎翼翼的拉开白玉安的胳膊，起家穿了衣裳就去换炭火。
白玉安还是点头，看向阿桃道：“有些饿了。”
阿桃看白玉安不说话了，这才起家去托着人去床榻上歇息。
阿桃就笑起来：“早做好了的，公子等着，昨日魏快意也带了些马蹄糕，公子一块尝尝。”
阿桃更加不解了：“沈首辅为甚么会让人去查公子？”
端倪间的红痣明显灭灭，半隐在了光色里，透着一两分倦态。
白玉安这才放下了手臂，白净手掌半隐在白袖中。
白玉安看向阿桃：“比来我胸口又疼了起来，这些天小腹也有些疼，怕要来葵水了。”
“还是喝药稳妥些，免了些费事。”
那眼眸微垂，眼下有些青色，鼻梁上跃着暖黄，半干的发丝就垂在了耳边。
阿桃一惊：“沈首辅如何会晓得公子故乡的事。”
“前次奴婢去抓药的时候，药铺里的掌柜说那些药里有凉药，公子本就体寒，再喝凉药如何行。”
半晌她才道：“一个披着人皮的伪君子罢了。”
阿桃这才没有再问，赶紧出去拿了针线出去。
阿桃微愣，侧头瞧着白玉安闭着的眼睛，悄悄笑了笑，转头去吹了烛火。
白玉安不过是随口的客气话，听了顾君九的话也只是点点头，让阿桃出去送人。
阿桃畴昔扶住了顾君九：“顾公子看着些路。”
“要喝也该等身子大好了再说，这可不能儿戏。”
那目光一瞬也不肯分开白玉安的脸，好似要给人刻在眼睛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