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靠在椅上喝了口茶,感觉身子是和缓些了,昂首看了一眼魏快意,见她神采通红,不由问道:“脸如何这么红了?难不成也伤寒了?”
魏快意出去看到白玉安,见他宽衣乌发的坐靠在椅上,那白玉皮肤与白衣相称,愣神间袒护不了眼底的冷傲。
白玉安的神采一僵,从沈珏脸上她看不出甚么情感,却又总感觉那双黑眸里正在酝酿着一场风雨。
且身上还带着些风雪,一出去便灌入了寒气,让他周身看起来更加冷酷了些。
站在他身后的婆子满脸镇静,赶紧对着白玉安道:“公子,老奴也拦不住……”
而白玉安懒懒闭目靠在椅上,偶尔从唇中溢出两声咳声。
阿桃也不惯着,力量比白玉安也大了很多,扔了她手上的书,一边拉人一边让魏快意去筹办换洗衣物。
白玉安叹口气,让她在中间坐着,训戒道:“我买你返来,不是让你如许服侍我的,你同阿桃一样就行。”
说着他眼色沉沉的漫着情感:“还是说白大人是不肯同我坐在一起?”
白玉安身材有些发懒,拿着书赖在床上不肯走,假装看得正兴趣,又咳了两声没有答话。
白玉安没体例了,想着身上的确出了很多汗,抬手闻闻袖子,是有些味道,这才出来洗了。
洗完后她穿戴中衣,身上披了件月红色袍子,脚下踏着木履,拢着衣衿往里屋走。
白玉安点点头让陈妈妈先退了下去,披着半干的湿发,若无其事的让魏长安和阿桃先退去中间,接着才坐起了身,看着沈珏冷了脸道:“莫非沈首辅进别人屋子也是如许?”
白玉安养了两日,有温长清的药补着,咳嗽也好了些,晚餐后阿桃去烧了一桶热水,推着白玉安就去沐浴。
沈珏低着头淡淡看着白玉安,见着他玄色发丝顺着那白净修颈落入在那月白里衣中,眼神不由就一暗,视野就又落在了白玉安那张白瓷似的脸颊上。
沈珏却闲适的睨向白玉安那张看过来的脸,见他湿发将衣衿浸润出深色的印子,才淡淡道:“瞧白大人这模样,应是刚沐浴过,这会儿还是好好坐着,免得起家凉了。”
白玉脸上出现愠怒,连耳背都涌上赤色,倒是冷酷着一张脸道:“这些倒不劳沈首辅操心。”
这时阿桃倒完浴桶的水过来,看了魏快意一眼,内心明镜似的,只说道:“我看她估计刚才烧炉子热着了,这会儿就好了。”
阿桃便道:“内里早就烧了炭火,您就放心洗去,您要再不洗,奴婢都要嫌弃您了。”
白玉安微微顺了口气,身子偏得离沈珏远了些,看着沈珏饮了口茶才问道:“沈首辅找我但是何事?”
站在外头廊上,她看看内里的素白,又转头对着阿桃道:“有些冷。”
手指扶在椅子扶手上,白玉安倾身就想要起家坐到远处的凳子上。
阿桃端着茶壶在一旁听的有些错愕,看着沈珏俊美高华的脸,也不知为何他能说出如许热诚人的话来。
白玉安现在这模样,除了那略显惨白的脸颊,无一不比女子还美,连她就有些自愧不如。
阿桃看着这氛围不对,赶紧趁机给两人倒茶。
虽说面上惨白有几分病容,但都雅是真真都雅的。
沈珏沉着眉看向白玉安,见他脸上已有愠怒,不由低笑出声,松开了手。
每当与沈珏靠近时,白玉安就有一种被热诚的错觉。
又见他身形高大,站在门口处就挡了大半的光芒。
茶香溢开,茶雾漫漫上升,仿佛将两人之间隔了道樊篱。
又见肩膀上的手仍未拿开,白玉安的神采这才丢脸起来,一双冷僻眸子看向沈珏:“沈首辅这又是何意?”
那张慵懒脸孔现在少了些冷僻,连唇也嫣红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