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子里伸了伸腿,白玉安的身子有些发懒,朝着阿桃感慨:“好久未这般夙起读书了。”
那声音懒懒惰散,还带着初醒的沙哑,阿桃笑了笑往床榻边走去。
白元庆走了过来,拦住阿桃道:“男人汉如果吃不了这点苦,将来如何成大事?”
白玉安站在白元庆身边,看白元庆一脸感慨,侧头看向川流不息的人群。
大夏季的怕冷不想刻苦,就装病躺着看书,现在才感觉父亲峻厉对她,何尝不是磨砺她心志。
龚玉书就笑了下,靠近一步,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鄙人有些话想要与白大人伶仃说,白大人现在可不足暇?”
龚玉书看向白玉安笑道:“白大人在翰林当值,可知本年的同考官是哪几位?”
且龚玉书虽面貌浅显,说话时也是笑盈盈的模样,却老是让白玉安感觉有些说不出的感受。
“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
又埋在被子里闭眼眯了一会儿,阿桃从外头出去,瞥见白玉安裹在被子里,只露了一头长收回来,半张脸也瞧不见。
白玉安笑了下:“倒是风俗,不过还是感觉沭阳好。”
穿戴好去梳洗完了,白玉安便往外头走去。
白元庆有些不测:“沭阳不太小城,怎比得上都城。”
白玉安不动声色后退一步回绝:“本日另有些事情忙,他日吧。”
阿桃哈腰帮着白玉安扣领子:“老爷这么些年在沭阳的名声好,不也是老爷勤恳么?”
白玉安从被子里暴露张脸来,发丝纠结在那张白净脸颊上,眉眼里还带着几分倦怠。
白玉安只道:“在沭阳风俗罢了。”
白玉安点头应着,又咬了口手里的米馍。
阿桃看着白玉安这模样就笑道:“公子是被元庆公子吵醒了?”
她心底考虑了一下龚玉书问这话的意义,才对龚玉书道:“翰林里由谁去做本年的同考官是由内阁和礼部定的,我并不晓得。”
白玉安因着长年喝药,自小身子弱,在家里被娇花似的护着,自来没吃过苦,读书以外的事情更是没做过。
那脑袋里或许还不知何为不得,便跟着念反求诸己。
白玉安看向龚玉书,身量与本身差未几高,但举止却斯文,让她有种莫名的熟谙感。
“那白大人可别悔怨。”
天井里长景正坐在父亲劈面的石凳上,点头晃脑的跟着父亲念。
那脑袋全伸到内里去了,白元庆皱了眉,不耐烦的一把将长景拉了返来呵叱。
白元庆看白玉安咬那一口,还不如长景咬的那一口大,心底又悄悄点头。
白玉安在中间看着好笑,对着长景招了招手。
阿桃去拿衣裳过来,扯着白玉安坐起来,一边笑道:“这倒是。”
身边的人流不息,龚玉书离白玉安有些近,对方身上的味道便传了过来,是一股陈腐的味道。
白玉安趴在床榻上,睡眼昏黄里就眯着眼睛往窗外瞧,耳边还可闻声一道稚气的声音跟着父亲一板一眼的念着。
长景委曲得很,就埋在了白玉安怀里,要白玉安做主。
白玉安见对方一脸笑意朝本身作揖,便也抬手回礼。
用了饭,几人稍一清算后才往外头走。
这话说的白玉安无言以对,只得叫陈妈妈去上菜,牵着长景去用饭了。
都城内的繁华,又与她有何干系。
龚玉书看白玉安后退,竟跟着上前了一步,靠近白玉安的耳边低声道:“白大人当真不肯与我走?”
白玉安摸了摸长景的手指,已被冻的通红,不由叫阿桃去特长炉给长景暖着。
本来这时节炭火早该撤了,只是白玉安从小怕冷,从斗室子里的炭火要到近四月才停。
“夫志,气之帅也,气,体之充也……”
俄然白玉安感觉肩膀上被人打了一下,转头一看,就见到一名青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