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看了眼魏快意手里的药碗:“这就是本日那补身药方熬的?”
现在已颠末端亥时,窗外头的雪色落落,她不由往窗外看了一眼,想不通沈珏这个时候来找她做甚么。
当时他们在画船的最上层,统共也没几间雅间,难不成是佳宁郡主又闹了出去?
见他坐在暖烛旁,烛火辉映在他的光滑脸颊上,一袭白衣外披着青色外袍,那额前的长发落了几根,将清清正正的人衬得有几分不那么端方。
何如魏快意一颗心全在药碗上面,连看都未曾看阿桃一眼。
“白大人现在还不如想想,谁能够帮你。”
视野往那被交领遮的严严实实的领口看去,他才淡声道:“传闻白大人本日遇见佳宁郡主了?”
阿桃看沈珏出去,又见着沈珏脸上的神采深沉,不由赶紧进到屋子里对白玉安道:“刚才沈大人与公子说甚么了?”
白玉安又是一愣。
梳洗完了,白玉安总算躺在床上叹了口气,阿桃担忧的坐在床沿问:“公子身上另有其他不适的么。”
面前冷冷僻清的人物,即便与他对视着,也好似被他冷淡的拉开间隔。
可那张脸玉色温润,沉着眼眸也袒护不了那张脸的仙姿。
白玉安就摇点头。
白玉安也不知沈珏是那里得来的动静,想着这事莫非已经传开了不成。
魏快意哪还敢再熬,就抹着泪点头:“我都听大人的。”
“喝一碗药也迟误不了甚么工夫。”
魏快意就哭起来:“那如何办?”
沈珏眼里就有些讽刺:“佳宁郡主但是太后的亲侄女,白大人当真感觉此次能满身而退?”
沈珏嘲笑出声,倒是一如既往的狷介,也一如既往的不领他的情。
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沈珏又低头看白玉安一眼。
白玉安摆摆手,喘了气低声道:“应当是补过甚了。”
白玉安别的倒没感觉甚么,只是感觉有些口干,就让阿桃去倒杯茶过来。
阿桃就咬了下唇道:“沈大人已经出去了。”
魏快意就点了点头,还借口一句:“大人风寒还未好,这药补身子。”
白玉安无声沉默,又看了眼魏快意体贴期盼眼神,还是有些不忍,端过药忍着苦涩喝了。
白玉安愣愣看着沈珏已经在凳子上坐好,这时候也不好再请人出去,只好又坐在椅子上问:“沈首辅找下官何事?”
内里的魏快意听到里头的动静也忙走了出去,见着这景象,吓的神采惨白,一下子就哭了:“大人,如何会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