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清的院落位于闹市中,来交常常的鼓噪声不断,常日里喜静的白玉安,这一刻却喜好上了这鼓噪。
温长清从桌上拿起一壶温好的酒,往白玉安的杯子里倒了一杯笑道:“这是梅子酿的果酒,不醉人,玉安,你尝尝。”
淡淡苦味中还带有一丝酸甜,白玉安感觉并不好喝。
客岁登高楼上的意气风发犹在,两人也没这般猖獗饮过酒。
“玉安先恭喜温兄了。”
温长清笑着点头:“说来忸捏,我已过了二十五,之前未考取到功名便一向拖着婚事,现在我不能再拖着人家了。”
这一场除夕,两人对着雪月喝酒,聊起这一年来各种,竟说了很多话。
“今后温兄便有人在侧伴随,应是恩爱应长天,两不相疑琴瑟在御。”
烟花开满夜空,都城的热烈繁华,比起洲县,确切热烈很多。
看着杯中清澈的酒水,白玉安又看了眼温长清。
将杯中的酒饮尽,温长清侧头看向室外的雪景道:“前些天收到了家书,之前家中给我定了一门婚事,池州治中陈家的长女。”
温长清一愣,随即也跟着笑了下,两人杯盏相撞,皆叩了心弦,各有苦衷。
阿桃听到白玉安临兴作的诗,不由也翻开了帘子往外看。
两人对坐在院子的后院茶馆里,茶馆的劈面是假山川池,两边种了几树梅花,侧头便可抚玩院中雪景。
阿桃在前面用完饭,还与温府的丫头们嬉笑说了会儿话,想着来背面看看,成果就瞧着两个酒疯子坐在池子旁,说要抓两条鱼结婚去。
白玉安趴在车窗上,眯眼看着内里亮彻天涯的炊火,又看着岸边的十里长灯,不由伸脱手指去接内里的白雪。
果酒即便多贪了几杯也是微醺,两人喝到最后,就斗起诗来。
白玉安看向温长清,问道:“温兄去池州做甚么?”
白玉安冷静饮下一口酒,敛了情感才道:“姻缘既已定下,温兄何必再想这些。”
两个回不了乡的外村夫,相聚在一起也有几分安慰。
这大寒天的鱼能出来才怪,这两人竟不冷的么。
出去叫了两个丫头过来,各扶着白玉安和温长清站了起来,再看两人,皆是醉了。
马车内的白玉安靠在阿桃肩膀上,嘴里另有酒气,喃喃道:”果酒难喝,如何喝一杯却想再喝。”
白玉安有些错愕的看向温长清:“温兄要结婚了么?”
茶馆的四周立着烛火,两边都放着火盆,小几上放着小炉子,正哗哗冒着热气,煮着鹿肉。
中间阿桃拉着白玉安,镇静的指向夜空:“公子快看。”
温长清饮了口酒,神情一顿道:“之前是陈家也说等我考了功名再结婚也不迟,我猜,她也不肯嫁我吧……”
“只是我游学,陈家女儿又体弱,一向也没见过。”
阿桃不睬白玉安这些醉话,让魏快意过来将白玉安的身形扶好,免得待会摔了。
她又喝了半杯,看向温长清道:“的确有股果香。”
说着白玉安将酒杯举起,眼里带着笑意。
“我家是珺南商贾大族,以是与陈家两家来往频繁,婚事天然也定下了。”
马车停靠在街边,白玉安步子有些微晃的走在闹市中,待走到岸边时,面前烟花便看得开阔起来。
阿桃与魏快意天然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阿桃瞠目结舌,看两人兴趣勃勃挽着袖子果然在水里捞,就如在看两个傻子。
白玉安也不知该怜悯哪边,问道:“那温兄拖了这么些年,对方就没有定见么。”
温长清便道:“池州治中当年还在珺南做县令时,就与我家定了婚事。”
她也被面前气象看呆了,不由转头对白玉安道:“公子,我们下去看看吧。”
温长清笑了笑,又给白玉安杯中倒满,说道:“后日我筹算去池州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