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仆在地的少年一看那两个小沙弥走远了,低着头又鬼鬼祟祟的跑到大树的另一边,抖畅怀中的棉布,铺设在地上,竖起了抗在肩膀上的白幡,他神神叨叨地对着过往行人念叨:
“真的么,这位女人真有福分!我还不晓得将来我的夫君是甚么样呢!哎,别说了,快到你了!”
我昂首,这里的晴空也不如宫里的逼仄,不是藏在四四方方的一角里,而是开阔之极,湛蓝色幕布一望无垠,毫无边沿。
他抬开端,有些惊奇的望着我。
接过纸墨,少年低着头看了好半天,“写得是章草吧,这一点下墨真重,会章草的人真是少见呢!你要问甚么呢?”
“家仆无礼,惊扰了二位,鄙人向二位赔罪!”贵公子温文尔雅地对着我们作了一揖。
“如何样,宁珊?”赵宁霜看着宁珊握着签神采凝重的走了过来。
我白了他一眼,一手夺过笔,沾了沾墨汁,瞧着这分叉的细毛,一脸嫌弃的用左手弹了弹,在他思疑的目光中,我握紧笔杆,端方身子,笔尖沉墨饱满,一个“安”字一气呵成。
俄然,身后一阵降落的呵叱,劈面走来一身新月白锦袍的贵公子,很快,壮汉便拜下了阵来,有些不平气的站在他的身后。
我烦躁的蹙起了眉头,“把我方才写的字撕了!今后不准跟人说见我这件事,也不要将方才那番大逆不道的话到处胡说,掉了脑袋挣了再多的钱也没法花!”
天王殿守门的两个小沙弥急仓促的走到姻缘树的树底下,火线仿佛有些辩论,不过半晌便瞥见两个小沙弥夹着一个少年将他推了出来,顺手将他铺在地上的行囊给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