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大臣们呼吸一滞,惶恐叩首。
诸葛晖眼里透着几分忧愁。
“梁爱卿乃国之栋梁,丞相百年以后,朕的股肱之臣非他莫属。但都城以外凶恶万分,都城与燕州又相隔千里,来回不便。”
他模糊想明白了,梁萧为甚么要留他一命。
梁萧慎重承诺。
段云衣微眯起眼,诘责道:“梁爱卿和他们能相提并论么?拓跋氏另有多少余党,尚未可知,你们死力禁止朕庇护梁爱卿,用心安在??”
“若他们投降,大周便少了几个亲信大患。若他们不降,朝廷又能名正言顺肃除拓跋氏。甚妙!”
拓跋氏伏罪,相称诚恳。
眼下,女帝携清理拓跋氏之威,借此支撑梁萧的特权,占有了品德制高点。
梁萧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拓跋氏谋反之事,令朕彻夜难眠!现在天下另有多少反贼?朕无从得知!”
东野氏在燕州的职位,相称于端木家在都城的职位。
一举两得!
“臣等不敢!”
厥后东野氏因为朝堂之争,被端木家架空出权力中间,在京为官的东野氏族人屈指可数。
此子不成以常理度之,普通人若不能了解,必将曲解。
毕竟,梁萧也确切是忠烈以后,而不再是罪臣以后了,是“良家子”中的良家子。
现在拓跋氏垮台,正应了“墙倒世人推”,何止“树倒猢狲散”罢了。
他当然信赖梁萧的才气,但对梁萧的脾气没有底。
那些世家大臣,也该诚恳一阵子了。
拓跋氏的祖宅顿时也要被查封了,他和族人会被玄卫送进指定的宅院把守,插翅难逃!
但公羊氏与独孤家、拓跋氏,这三个大世家和东野氏没有明白的好处胶葛,干系尚可。
春秋期间便有“东野败驾”的典故。
以端木家、公羊氏、独孤家为首的各个世家,纷繁弹劾拓跋氏,以求自保。
比如东野氏的家主。
夜间,诸葛晖亲身带着诸葛成来拜访梁萧。
拓跋俊和拓跋亭当然会发明,拓跋亭入彀。
是给天下百姓看的。
“梁爱卿,如你所言,有拓跋氏这帮人作为阶下囚,那拓跋俊和拓跋亭投鼠忌器。等你到了燕州,如果发明他们在北胡效力,还能以拓跋氏仇人的身份劝降一举两得。”
段云衣冷冷谛视着二人,一字一顿道:“尔等以为,能为天下万民提高册本,布施百姓,发誓抗击北胡的梁爱卿,会滥杀无辜?”
“陛下,如此只能放纵梁萧成为一地军阀,流毒深远!”
第二天朝会,段云衣当众宣布。
梁萧只是含笑点头。
现在明眼人都晓得了,这是给叛逃的拓跋亭留下软肋,让他有所顾忌。
二者,大周确切是以德治国的,真把拓跋氏灭族,影响深远,查抄囚禁,段云衣就不必担忧招致天下文人不满。
公羊云也出声拥戴。
段云袖赶紧拉了拉梁萧的胳膊。
言讫,段云衣目光扫过震惊的群臣,道:“众卿家意下如何?”
“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朕成心授予梁爱卿北境参军一职,赐天子令剑,幽州境内,凡五品以下官员犯法违令者,可先斩后奏。五品以上官员犯法违令者,可先擒后奏。”
都城又有诸葛晖和玄卫统领坐镇,帮手段云衣掌控大局,起码军权稳定,不必梁萧担忧。
闻言,梁萧赶紧安抚道:“丞相必然长命百岁!”
皇座上眉眼带笑的美人,与常日的冷酷安静判若两人,惊为天人。
谋反,自古以来就是重罪,没有几小我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为反贼说话。
“另有,老夫已经年逾古稀,如果有个不测,你也务必尽快回京,帮手陛下稳定朝堂……”
御书房里,段云衣喜上眉梢,罕见地笑得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