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婆笑道:“我哪会这么想?只不过,扬州离我们杨柳县那么远,人海茫茫,可要如何寻才是?”
杜衍却游移了一下:“行吗?阿婶,这不是证物吗?能让我拿走吗?”
杜氏一怔:“你如何晓得证物不能随便拿走的?”
扬州船埠舟来船往,一天少说也稀有十百艘船在此停靠周转,稀有千万个旅人路过此地,想要找到一个极能够不是本地人的男童家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要不如何拐子会选在此地动手?
乃至偶然候他不肯意帮江月儿做针线,江月儿搬出“阿敬爹娘”来,说一句“你爹娘必定喜好爱帮人的好阿敬”,十回里总有八回能如了她意的。
江栋闭上眼睛养神:“这些事你安排便是。”又问道:“阿谁丁二说了,他是在哪拐到的衍儿吗?他是哪一家的孩子,可有端倪了?”
“淡了很多啦,我明天出门的时候碰到隔壁的王氏,她还说,看不出来,我们的衍小郎长得还挺俊,等脸上的红印全去了,必然是我们十里街最划一的男娃。她还酸月姐儿,说月姐儿捡了老迈便宜呢。也不想想,前几天她还跟我说怪话,笑娘子不会筹划家计,拣了个压手货呢。”
杜氏站在厨房里,给蜜汁甜藕浇上一勺渍糖桂花,笑问:“如何说?”
杜氏微微一笑:“白婆,你这是只看出了一条。你只看月丫儿每天对衍哥儿呼来喝去的,没发明每回衍哥儿听月丫儿话,都不是白听的吗?”
“药快喝完时,你记得提示我一声,再带衍哥儿去褚郎中那儿看看。”
见两个孩子眼也不眨地望着她,杜氏竟有些不忍心:“他说他是在扬州一个船埠捡到的衍儿,当日他趁着衍儿身边大人不在,便把他抱走了,也不知衍儿是哪家的孩子。”
“你再想想嘛。”江月儿歪着脑袋同他一道看那笔,倒比他还焦急的模样。
总之,江月儿这个姐姐当得越来越有气度啦。
杜衍也一愣:“我,我不晓得,就是,就是感觉该这么说,俄然就说出来了。”
杜氏淡淡一笑,转了话题:“白婆,你看着,衍哥儿脸上的疤是不是淡了些?”
“衍小郎多聪明的孩子啊,也对我们蜜斯心折得紧呢,让他干甚么就干甚么。”
这孩子,很少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
但两个孩子对杜氏那日的话一个比一个正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