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妙人怔住了。
固然,传闻就是传闻,谁也没从墨琚口中证明过这些事的真伪。
次日天明,宦侍进殿禀报,王后在殿外,想要见王上。
墨琚握着容安的手,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不是很疼?我多想替你疼,但是不能。”
“总结得倒好。李彦之,你廷尉府执掌刑律,你说说,你犯的这几条,该论个甚么罪。”
毕竟在墨国,能一手遮天的是墨琚。可身为墨国的王,墨琚也有墨琚的无法。
墨琚起家,将身上褶皱的衣衫褪去,扔给宦侍,“她情愿跪,那就让她跪。”顿了一顿,“章仝与李彦之呢?”
宦侍不敢出声,只将一床薄丝被给两人盖上,然后躲到帷幔外,靠着桌腿坐下,候着墨琚有甚么叮咛。
“只是不知要从哪一段论起来好呢。”他抬眸看看李彦之,“恰好,李彦之也在,就让他听一听,他的mm是如何病死冷宫的。也让他这个胡涂蛋晓得晓得,他公报私仇到底是报的谁的仇。”
“大要看来是没有甚么缝隙。李彦之,你是不是也感觉这案子就没甚么疑点了?”
若不是王的脑筋出了题目――便只能印证一件事,左鸣说的不假,现在在位的新后,她的确是假的承光公主。而丑女容安,她才是真正的承光公主。
“那样,我也就不是现在的墨琚。我会是个好君王,将墨国管理成九州最繁华富庶的国度。国泰民安,海清河晏。”
“你宫里的澹泊湖湖心亭,是个说悄悄话的好处所,在那边说话也不消担忧会有人闻声。可那天,恰好孤表情不错,躺在亭子顶上晒太阳。”
一吻过后,褚移放下翼章刀,安闲走出了揽微殿。
两人出去伏地膜拜,“臣有错,请王上降罪。”
妙人脚步踏实走到李彦之面前,“没错,教唆李箬杀人的是我。李箬住进冷宫后苛待她的也是我,给她的饭菜里下入夹竹桃花汁的还是我。你找错人报仇了。”
容安吃力地扯出个笑容:“若你都算无能的,这天下那里另有短长的人?”
“王后,你跟他解释一下,李箬为甚么去打杀一个小小乐伶。”墨琚面上没有神采。
一声幽幽长叹,在暗夜里盘桓,穿透谁的心扉。
两人都低垂着脑袋,倒是李彦之干脆些:“回王上,偏听偏信,私设公堂,刑讯逼供,公报私仇。”
“谢我甚么?若不是褚移及时赶到,我能够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他嘴角轻抿,“在我的墨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官员干出如许的事来,我这个王做的,也算无能了。”
“王上,王后说,您不见她,她就在门外长跪不起。”
墨琚悄悄听容安的猜测。
王对于承光公主的心结,作为在朝中为官数十载的老臣,实在都是有所耳闻的。
“罢免,放逐。”
章仝额间冒出盗汗来,“王……王上,臣与李大人所犯同罪。臣知罪,请王上惩罚。”
可这个前提开得也太诡异了些。新后立了才不过几个月,且当初为立新后朝中闹得几欲开仗。新后的座椅大抵还没温热,这就要废后另立,立的还是这么一个鬼怪似的丑女。
容安醒来是在两今后。醒来以后发明褚移不在身边。预感当中的事,她没有大惊小怪。也没有同墨琚闹。
李彦之方欲表态,妙人俄然闯了出去。
墨琚淡淡瞧了瞧几人,道:“孤累了。你们都退了吧。来人,将王后送回承光殿。”
黎威公是个欺软怕硬的。傀山之战今后,墨国积弱,厥后虽经两代君王励精图治,但墨国当时的国策还是藏锋,气力并没闪现出来。墨琚天然不在黎威公的考虑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