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他等了多久，容安掀着帘子探出头观瞧时，只感觉他的头发都被白霜渗入了。这还真是不遗余力。
左鸣伏地未起，道：“这是微臣当年在黎宫时，偶然入耳到的曲子，因感觉美好非常，同前黎王议论起来，是他奉告微臣这叫九霄之音，至于曲子出处，他没讲，微臣也就不知，只觉得这是甚么传世的名曲，并不晓得这是王后闺中之作。本日有幸听闻大司乐的琴声，臣便想起曾经的那首曲子，觉得大司乐若能重弹那首曲子，必是美好。一时莽撞，请王上和王后恕罪。”
“这恰是我要问王后的话。我信赖我现在的模样左鸣已经看不出甚么来了，倒是王后您，同当年比窜改实在太庞大，不免不被故意人狐疑。”
小宫女抿唇一笑：“王后一贯是不大爱听曲子的，就我们王上喜好。不过，这首曲子是左鸣大人发起让大司乐您弹的。”
容安裣衽一礼，“天然是情愿的。多谢王后犒赏乐谱。”
小宫女慌乱的清算茶杯碎片，容安这厢站起家朝着对岸遥遥一拜，淡定的坐下来，开端操琴。
换句话说，墨琚是不成能晓得这曲子的，除非妙人奉告他。
内心不安是因为，《九霄之音》是容安亲手所作曲子，只在她父亲四十寿辰的家宴上弹过，晓得这个曲子的，只要一些近身之人。比方她的姨娘们，比方她的兄长姐姐们，比方妙人。
容安本不必留下来，拿乐谱随便甚么时候皆可。但她晓得妙人留她并非为甚么乐谱，她是有话说。
“死光临头还在演戏，黎桑，不得不赞你一句，黎王室中，也只要你算得上是小我物。只可惜，你投错了胎，生为女儿身，又生在黎国那样一个对女子极度贬低的国度，这平生，也算是毁了。”
左鸣从茶席前起家，战战兢兢往中间蒲伏一跪，五体投地就要认错，一句错认到一半，妙人瞥了他一眼，悠悠道：“说来也不算左大人忽悠您，王上，这个世上，确有《九霄之音》这么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