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嘉禾“噗通”一声跪倒在她脚边,抱着肖容心,哭道:“妈妈,你不要这么说。我向来没有怪过你,向来没有――”
“走开!不要碰我!”宜鸢推开肖容心的手。
肖容心猛地冲畴昔,狠狠在宜鸢脸上抽了两记耳光。
宜鸢披头披发,满脸汗水,哆颤抖嗦站起来,一边堕泪一边嘲笑着说道:“上官嘉禾,在这个家里,你们说谁不争气都能够!但不是我――上官宜鸢不争气!如果不是为了你们,我现在从窗户跳下去一了百了毫不皱一下眉头!”
女人做衣服真是一件费事事,光是上海运来的布料就有入口的花布、凡立丁、花洋纺、花麻纱、花府绸、乔其纱、印花绸、丝绒、呢绒,国产的古香缎、织锦缎、软缎、绉纱、绒类……
几家欢乐几家愁。并不是统统人都对舞会感到欢乐鼓励。宜室和宜画等候的舞会于她好像催命的丧钟。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悲伤处。这些天,他表里交困,接受太多的压力。奇迹受阻,爱情有望,亲情亦是风刀严剑。
上海裁缝带着小门徒们在上官府邸日夜不断持续做了半个月的新衣裳。
“啪!”
几十种料子就已经挑花人眼,更不消提裙子是做中式还是西式,旗袍的是做元宝领、凤仙领还是琵琶领、裙子该做长还是短、色彩该浅还是该淡?该穿甚么鞋子、戴甚么样儿的金饰、头发该要烫一烫吗?这些都要考虑精密,不能抢配角风头又不能落了俗套或藏匿人堆。
阴暗的房间只传来宜鸢低声抽泣。
“鸢儿,你如许闷在被子里会中暑的!”上官嘉禾拉了拉被宜鸢紧紧捏住的被子,想把被子从她头上扯下来。肖容心站在一旁唉声感喟,想安慰女儿又有点不敢安慰。
“宜鸢,你住嘴!”嘉禾忙扶住摇摇欲坠,将近跌倒的肖容心,“妈,你别听她胡说!”
“你们别碰我,也别管我!”宜鸢哭着打落肖容心的手,指着嘉禾,喊道:“你如勇敢去开窗户,我顿时从窗户跳出去!”
“这不是负气!”肖容心颤抖地哭着,用力捶打着狠恶起伏的胸口,声嘶力竭地哭道:“鸢儿,做我的女儿。是我对不起你……你能够骂我、恨我。但你不能欺侮你哥哥,因为――因为他也是我的孩子!”
众女子每天围着惠阿霓请教,把她的电影画报翻个稀烂。
上官宜鸢指着肖容心,哭道:“妈,如果你是大太太该多好。那么明天被逼着出嫁的人就不会是我……”
“嘉禾,你干甚么?”肖容心护在女儿身上,恐怕磕痛她。
“妈妈――”宜鸢抱住肖容心,痛苦无法地在她怀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