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另有阿谁……章钺!”郭威说到这里笑了笑,自语了一句:“这名字倒也不错!”
“官家!何大帅已等待多时了,老奴该如何回话?”一名大哥的寺人躬身上前叨教。中唐时,内廷寺人就称天子为“大师”,到现在,又改称“官家”。
此时已近傍晚,落日从窗外照进暖阁的金漆镶边御案上,反射出点点金光。凑折另有一大堆没有批阅结束,御案后的紫袍老者一脸倦色,揉了揉太阳穴又放下笔,拿起中间几本凑章,翻开细看一会儿又放下。
“我仿佛还是白身,有甚么讲究没有?”章钺内心有点忐忑。
马行街与梁门大街交叉口内侧的坊区叫景明坊,何家在东京有府宅,便在景明坊内,以是不消鸿胪寺安排住外藩馆驿。方镇节帅入朝,是有潜法则的,不能第一时候回家,必须先递贴求见。
强干弱枝,清算吏治,势在必行!
看这景象,何福进心下嘀咕,河北战事的来龙去脉,天子能够已经完整晓得了,不过他也没甚么好担忧的。
不一会儿,台阶上又下来两名小黄门,前面一人看了章钺几眼,板着脸问:“你就是阵斩高谟翰的人?叫章钺是吗?”
枢密院的权力很大,不但参与军国秘密,帮手天子掌管禁军后勤及变更设防,还卖力处所节帅的升迁变更。因为天子郭威就曾为后汉枢密使兼邺都留守,身兼朝官与方镇,让枢密使的权力达到巅锋。
“一惊一乍何为?给你清算仪表,换身衣服,以免你见了陛下失礼!”小黄门没好气道。
何福进先派亲兵回家通报一声,直接带何继筠、章钺进宣德门,前去日华门东面的枢密院备案,然后交上陛见贴由枢密院上报,坐等天子召见。
固然如此,王峻还是非常不满,因为原为内客省使、恩州团练使的郑仁诲,在本年三月间被汲引为枢密副使;四月又被汲引为右卫大将军,依充前职;蒲月讨慕容彦得胜还朝后,又被大量犒赏,让王峻感遭到了危急,再三上表要求解去辞去枢密使之职,这当然是以退为进了。
现任的枢密使是王峻,也是“乾佑之乱”的受害者之一,天子郭威的从龙功臣,为人骄横,脾气急燥,且有大权独揽之势,天子郭威也只能捏着鼻子忍着,还常常以兄、以字相称,表示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