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极暗中也没少干过这类事,做这个是很有经历的,一百多人手各行其事,从寺内到内里的马车,一条龙式接力,很快就将地窖内的大箱子囊括一空,绑上了大车。
“你在这儿没事,我先去西市避一避,等中午再去,说不定能混餐午膳!”封乾厚胸有成竹,老神在在地说。
卞极等了一会儿,接过亲兵手里的火把,带人下了地窖。深切下去二三十步石板台阶,上面竟然是一个大厅,顶上是青砖拱起的,墙上的石板雕镂着各种壁画。靠里侧堆了几十个黑漆大木箱子。
卞极一听不由大笑起来,想想也是,一时半会儿,西京留守府的衙差还找不到洛水边的船上,再加上两处现场,有得他们忙活了。
到了处所,卞极也没甚么顾虑,命杜悉密打起火把,派兵将禅房大院包抄,然后撞开房门,将内里十几名大小和尚全赶了出来。
“绑起来!等会儿一个个辨认!”乐平阳喝道。
“也罢也罢!施主好自为之!当转头是岸,放下屠刀,登时成佛!”老衲人无法地长叹一声,回身冷静走开,眼睁睁地看着供奉寺院的柴翁,多年积储被囊括而走,一脸的苦色。
可惜杨万也只传闻了大抵位置,但不知精确地点,以及如何,卞极带人冲进禅房找了好久,终究在方丈和尚睡觉的床榻下找到了入口。
这番担搁,天气也刚好见亮,各处坊门也都开启了。卞极带着二十多辆大车回到南市,与乐平阳汇合,出南市往长夏门大街,一起到中新桥边的洛水渡口上船,竟然安然无事。
“哦……是么?你叫李京生吧?过来发言!”乐平阳勾了勾手指,玩世不恭地奸笑道。
小半个时候后,人终究来了,先是几名牙兵冲了出去,看了看又退了出去。封乾厚轻笑一声,昂首看向门口,就见一名四十多岁,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身着青袍常服站在门前,歪着头打量他。
乐平阳也是贩子混出来的人,当即明白,那人很能够就是这里头儿李京生。但他却不急,伸手在桌案上抓了一把钱塞进怀里,朝身后侍从打了个眼色,两名侍从咧嘴大笑,眼睛放光地脱下衣服束拢衣袖,开端大把装钱了。
“去你娘的!你这老秃驴再罗嗦,一刀送你去极乐天下!”卞极不耐烦地喝道。
而西市惠和商行,封乾厚带上几名侍从,乘马车从定鼎门北上,来到洛阳宫城南面的尚善坊,西京留守府就在坊内。远看府衙前站着两大排兵士防备森严,封乾厚笑了笑,却没畴昔,让侍从泊车,从怀中取出一张名贴交给亲随道:“这名贴只能给牙兵晃一晃,但不能给他们瞥见,必须亲手交给武使君!”
卞极心中一喜,持刀上前撬开锁,翻开一个箱子,内里满是黄澄澄的铜钱。卞极兴趣不是很大,见中间有几个小箱子,让亲兵一一翻开,成果差点被珠光宝气亮盲眼。只见内里是乱七八糟的珠定金饰,有两箱还是朝中近年发行的金币。
“鄙人封乾厚,忝为云麾章将军帐下幕僚,见过武使君!”这但是重臣,封乾厚可不敢托大,起家绕过桌案,躬身施礼道。
一群亲兵上前帮手取出薄薄的地砖,暴露了上面桌案平面大的一块厚重木板,四名亲兵抬起来,上面一股潮湿的泥土味劈面而来。
“阿米豆腐!这位施主!我看你祸事临门尚不自知,可否听老衲善言一句?”一名身着杏黄僧袍的老衲人拦住卞极来路,口宣佛号劝道。
“卞某脱手,向来风平浪静!封先生筹算如何善后?”卞极说得轻巧,实在内心还是有点忐忑,他来时章钺让他听封乾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