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走进大帐,宋瑶珠换去了礼服,只穿戴睡袍就从后帐出来了,内里另有哗哗的水声,那是婢女在沐浴。她的头发还在湿漉漉的滴水,用毛巾擦着,有些慵懒地轻叹道:“唉……行军真是累,实在太不便利,今晚我们吃甚么?”
有点愁闷的是,杨君萍和程雅婵的怀胎产期能够就在四月尾或蒲月,卞钰能够也是七八月的时候,这刚好都错过了。章钺心下惭愧,趁着最后一点余暇,少不很多陪陪她们。这些事还得符金琼筹划着,她一个初嫁小娘也没甚么经历,便说到时请母亲李氏过来帮手照看。
“咳咳……是有这回事,早在熟谙你之前,那两门婚事就是说定了的,想必你也听杜悉密说了吧?对了!杜悉密不是应当在会州么?你如何在这儿?”章钺迷惑地问。
次日,圣旨赐发,以凤翔节度使王景兼西南行营都招讨使,向训兼行营兵马都监,章钺兼行营马步都批示使,慕容延钊副之,昝居润为客省使,择四月初八西征。
章钺想着老丈人府宅离自家也近,这天便带着老婆回门一趟,不想符彦琳将三子昭吉叫出来,让他跟从出征。符昭吉在家排行动六,年二十岁,符金琼排行动七,与长兄昭文都是李氏所出,算是妻兄了。章钺见昭吉生得身材苗条,有些拳脚技艺的模样,便欣然同意下来,用为亲卫副都头,给杨玄礼打动手。
“多谢康都使!”甚么人竟然能请动康成泽送信,章钺迷惑地拧开小竹筒,扯出一卷薄绢来,上面只要几个清秀的小字:请入关城一见!有急事!落款是雪莲。
这几道圣旨并非当庭赐发,而是召章钺和向训进宫,至于王景,则是派内殿直前去凤翔府宣诏,固然没大张旗鼓,但也没甚么保密性。
一夜无事,早上天还没亮,章钺和向训率兵出营列队,关城东门随之大开。章钺与身边的宋瑶珠说了一声,再派亲兵告诉向训,先带着杨玄礼一都亲兵骑马入城,去见康成泽。
“甚么意义?你父亲也来了吗?他住在哪儿?这是要送你进宫吗?”章钺大吃一惊,连声问道。
诸事安排安妥,初八日一大早,章钺与妻妾道别,让宋瑶珠带上了她的婢女,两人换上礼服混在亲兵行列中,带上封乾厚随行,骑马赶到虎帐时,慕容延钊已率兵列队束装待发,李处耘和石广均则带着辎重粮草及铁、木工匠、军医等后勤职员,一一筹办到位。向训也带着镇安军牙兵三百骑先到了,他在京中是随章钺解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