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门房出去通报,说有兵士上门来请。王县令神采有点不多数雅,转头看了宋凌光两人一眼,只得硬着头皮走了出去,随门外兵士一起到北城门下,从甬道上了城头。
想着周军还在褒城北面,临时不会来这边,韩从义也没再多说甚么,自回虎帐用晚膳。
袁大郎挥了挥手,亲身到城头垛口向下张望。只见乌青的夜色中,火把光芒映照下,有两百多青壮保护着五六辆马车,很快走近到两丈宽的护城河边,乱糟糟的人群围了一大堆,喧华声一片,也没个行列,看起来不太像行伍中人,一名身着短褐和长裤的年青人从马车中钻出,站在车辕上喊话。
“不可!你让他们躲起来,那就泄漏了动静,带那些仆人更会坏了大事,有我们两个就行了!”宋凌光说。
守门都头哼了一声,感遭到手里的凉意顿时就抓紧了,悄悄看了一眼,见有黄光闪动不由大喜,顺势就塞进了腰带里,一把推开那奉迎的兵士,上前装腔作势地大吼道:“尔等既然从兴州来,一起也不轻易,马车先进城,侍从留下待某查抄了再放行。”
“文哥儿你稍等,莫急燥!待吾请袁校尉开城门!”王县令对付了一句,不知该再说些甚么好。
“王明府!开城门能够,韩将军也交代下来了,但按规距,你家直系亲眷走前面,下人侍从要接管查抄,你看如何?”
“王明府!你看那是你家亲眷吗?怎会有这么多人?”袁大郎又目紧盯着王县令,以察看他的反应。
天气垂垂暗淡,夜幕来临,视野越来越恍惚,袁大郎正要号令兵士们扑灭火把照明,这时一名了望尖兵在城楼上喊道:“北面有人来了,打着火把!是否勒令其止步?”
袁大郎心中松了口气,但没有理睬,对亲兵叮咛道:“吊桥不能等闲放下,去请王明府过来作证!”
吊桥劈面的人群收回一声喝彩,正要驱动马车过来,蜀军都头大喝拦住,带了十几名流兵先走上了吊桥,看模样是要先查抄。这景象让杨玄礼一下严峻起来,兵士们身上都带着短刀,碰一下就要透露。
“那老夫带上十几个侍从该不成题目吧?家里人让他们先躲起来。”王县令还是不放心,忐忑不安地说。
都头惊得瞪大了眼睛,内心砰砰直跳,神采一阵发白,喉结转动着,艰巨地吞了一口唾沫,转头向城头和劈面城门看去,刚好这个角度都被前面马车粉饰住了,当下心惊肉跳地伸脱手去接了过来。(未完待续。)
此时,王县令刚在家顶用过晚膳,对将要产生的事感受又严峻又刺激又惊骇。若胜利则官升数级,不成则要掉脑袋,事关存亡前程,他平生还没做个这么大的决定。
“这……”王县令一惊,若如许的话,兵士不能同时带不出去,那不是白演了一场戏,正有些慌乱不知所措,眼角余光瞥见宋凌光悄悄打了个手势,顿时心中稍定,便开口陪笑道:“眼下是战乱期间,应当的应当的……”
但是前面两辆马车过来,内里清一色的都是结实男人,都头看得心中起疑,决定拦下最后一辆查问。成果那辆车过来时,车帘一侧伸出了一只抓着金锞子的大手;另一侧车帘拉开一条裂缝,呈现了两具劲弩,寒光闪闪的箭头近在天涯。
“有劳袁校尉开一下城门,本官明天中午就与韩将军说好的。”王县令不露声色地拱了拱手,事光临头他反而不怕了,听城伟来阵阵喊声,王县令便走向城垛。
值夜的都虞候袁大郎忙过来见礼,韩从义想起明天中午王县令的要求,便叮咛道:“兴州沦陷,王明府的家眷要来城固县出亡,这几天到,晚长进城的话你可要盯着点。”